村民们愣了一下,随即齐声喊:“护西岐!护西岐!”声音很响,震得铺子里的铜器都在颤。愿力像一股暖流,顺着空气聚向符模,符面的灰渐渐退了,金红的光越来越亮,纹路也越来越清晰。
“成了!”铁山激动地喊。可就在这时,模子突然“咔”地一声,裂了一道缝,符也跟着裂了。虚无力趁机缠上来,符面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铁山的心沉了下去,村民们的喊声也停了,铺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熔炉的火还在“噼啪”响。他看着裂开的符,又看了看门口的虚无力,心里却没放弃:“再来!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十次!总能成!”
村民们也重新振作起来,李大叔拿起铜锤:“对!再来!我们陪着你!”
铁山深吸一口气,重新捏模子、刻纹、熔铜。阳光透过铜匠铺的窗户,照在他的身上,也照在村民们的脸上,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光——那是不放弃的光,是守护家园的光。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仅要铸好符,还要铸出西岐人的同心,铸出平凡手艺里的大力量。
第一节完
要知铁山第二次铸符能否成功,虚无力是否会冲破铜匠铺的防线,且看下节分解
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部小人物共生志——短篇集群叙事
陈钧鸿作品
第回铜匠铁山:铜符护脉抗虚无
第二节七铸符成:汗融铜水聚同心
午间的日头毒得很,把铜匠铺的石棉瓦晒得烫,连空气都带着股焦味。熔炉里的火“噼啪”地舔着炉壁,泛着通红的光,将铁山的脸映得亮,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工作台的铜屑上,“滋”地一声就没了影。他手里攥着第六个失败的铜符坯,符面的共生纹只刻了一半就裂了,像被冻住的冰纹,碎渣沾在指尖,硌得生疼。
“师傅,歇会儿吧,您都试了六次了,手都烫红了。”徒弟阿蛮递过来一块粗布巾,眼里满是心疼。铁山的手背已经肿了,好几处烫伤的水泡被铜水溅到,破了皮,渗着血珠,却没顾上裹布条,只是随意用布巾擦了擦汗,又拿起一块新的陶土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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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歇。”他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虚无力还在巷口晃,多等一刻,村民就多一分危险。”说着,他拿起细刻刀,重新在模子上刻共生纹。刀头划过陶土的声音很轻,却在嘈杂的铜匠铺里格外清晰,每一笔都比之前更稳——前六次的失败不是白费的,他摸清了纹路的走向,知道哪里该深、哪里该浅,刻到“护”字中心时,指尖微微一顿,将之前的偏差都修正了过来。
铺外传来脚步声,王阿婆抱着孙子,提着个陶壶走进来:“铁山师傅,煮了点灵脉草水,解乏,也能护护脉。”她把壶递给阿蛮,又指着炉边的柴堆,“我让老头子又砍了些柴,都是干透的,耐烧。”小孙子从阿婆怀里探出头,举着个用泥巴捏的小铜符:“铁山叔叔,我帮你捏符,这样你就快了。”
铁山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泥符,忍不住笑了,心里的焦躁淡了些。他接过阿蛮递来的灵脉草水,喝了一口,清冽的水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草香,手背的疼痛感似乎都减轻了些。“谢谢阿婆,也谢谢娃。”他摸了摸小孙子的头,“等叔叔铸好真符,就给你打个小铜符,比你捏的还好看。”
村民们也没闲着。李大叔蹲在熔炉旁,帮着添柴,柴火都是他从自家柴房扛来的,干得冒火星,一进炉就烧得旺;几个后生坐在门口,把村民送来的旧铜器分类,敲掉上面的铁锈,方便铁山熔铜;还有妇人拿着针线,帮铁山缝补被火星烧破的衣角,嘴里还念着“护西岐”,声音不高,却很齐整。
“师傅,铜熔好了!”阿蛮喊道。熔炉里的铜水已经变成了通红的液体,泛着莹润的光,像一块流动的红宝石。铁山放下刻刀,小心翼翼地将陶土模子放在熔炉口,用长勺舀起铜水,慢慢倒进模子里。铜水刚一接触模子,就出“滋啦”的声响,一股铜锈味弥漫开来,模子上的共生纹渐渐显形,泛着淡淡的青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模子。李大叔手里的柴都忘了添,小孙子也停止了玩泥巴,睁大眼睛看着。铜水在模子里慢慢冷却,纹路越来越清晰,灵脉纹和族脉纹像两条活过来的蛇,在符面上缠绕,眼看就要在中心汇成“护”字——突然,“咔”的一声,模子的边缘裂了道缝,符面的光瞬间暗了下去,青光变成了灰光,纹也跟着断了。
“又裂了……”阿蛮的声音带着失落。村民们也都叹了口气,李大叔放下柴,走过来拍了拍铁山的肩膀:“没事,铁山师傅,再来一次!我们有的是铜,有的是柴,陪你试到成!”
铁山没说话,只是拿起那个裂了的符坯,仔细看着裂缝。裂在边缘,是模子没晒干,铜水温度太高撑裂了。他把符坯放在一边,重新拿了块晒干的陶土,这次没急着刻纹,而是放在太阳下又晒了半个时辰,用手摸了摸,确认干透了,才开始刻。
第七次铸符,他的动作比之前更慢、更稳。刻纹时,眼睛几乎贴在模子上,每一笔都要停顿片刻,确认无误再继续;熔铜时,控制着火候,不让铜水太烫;倒铜水时,手腕稳得像定住了,铜水沿着模子边缘缓缓流入,没溅出一点。
铜水冷却的过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长。铁山的手心都出汗了,握着长勺的手微微抖。阿蛮站在他身边,紧张得攥紧了衣角;村民们也都围了过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终于,模子上的铜水彻底冷却,变成了一块深青的铜符,符面上的共生纹泛着金红的光,灵脉纹和族脉纹完美地缠绕在一起,中心的“护”字亮得像一颗小太阳,没有一丝裂缝!
“成了!成了!”阿蛮激动地喊了起来。村民们也跟着欢呼,李大叔举起手里的柴,用力一挥:“好!咱们西岐有救了!”小孙子跑过来,拉着铁山的衣角:“叔叔,符亮了!真好看!”
铁山拿起铜符,符面温热,像握着一块暖玉,金红的光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来,驱散了手背的疲惫。他看着符上的纹,又看了看欢呼的村民,眼眶突然就红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所有人的愿力聚在一起,才让这符成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铺门被人踹开,三个穿着黑衫的男人冲了进来,衣服上绣着吞噬派的黑漩涡,手里握着短刀,脸上带着狞笑:“把铜符交出来!不然就毁了你的熔炉!”
是吞噬派的余党!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李大叔抄起身边的铜锤,挡在铁山前面:“想抢符?先过我这关!”后生们也都站起来,有的拿起铜器,有的举起锄头,挡在妇人和孩子前面。
“就凭你们这些凡人,也想挡我们?”为的黑衫人冷笑一声,挥刀就朝着熔炉砍去——他想毁了熔炉,让铁山再也铸不出符。铁山眼疾手快,一把将刚铸好的铜符揣进怀里,然后拿起工作台上的铜锤,朝着黑衫人的手砸去。
“当”的一声,铜锤砸在黑衫人的刀背上,刀掉在地上,黑衫人疼得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另一个黑衫人见状,朝着铁山的后背砍来,阿蛮眼疾手快,拿起一块铜坯挡在铁山身后,铜坯被刀砍出一道痕,阿蛮却没退:“师傅,我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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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什么?打啊!”李大叔喊了一声,举起铜锤就朝着黑衫人冲去。村民们也都冲了上来,有的用铜器砸,有的用柴棍打,虽然没有像样的武器,却个个都不怕。王阿婆抱着孙子,捡起地上的旧铜锁,朝着黑衫人的头扔去,正好砸中,黑衫人疼得捂着头,被两个后生按在地上。
为的黑衫人见势不妙,想趁机溜走,铁山怎么会让他跑?他拿起那个没铸好的铜符坯,朝着黑衫人的腿扔去,铜符坯泛着淡淡的微光,正好砸中黑衫人的膝盖,黑衫人腿一软,摔倒在地,被李大叔和后生们按住,动弹不得。
“把他们绑起来!”铁山喊道。村民们找来绳子,把三个黑衫人绑得结结实实,扔在墙角。李大叔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这些杂碎,还想毁我们的熔炉,抢我们的符,真是自不量力!”
铁山走到熔炉旁,看着里面还在燃烧的火,又摸了摸怀里的铜符,符面的金红光还在亮。他想起石小凿送拓片时说的“共生要同心”,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他一个人能铸出符,是村民们的愿力、是大家的同心,才让这符有了力。他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滴在熔炉里,和铜水融在一起,没留下一点痕迹。
“石小凿没骗我,同心就能成。”他轻声自语,声音不大,却被村民们听到了。大家都围过来,看着他手里的铜符,脸上满是欣慰。李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铁山师傅,这下咱们西岐安全了!有这符,虚无力再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