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左右的住院生活,我决定出院了。
季节已经到了梅雨。走在医院前面的小学生都拿着防水包。
遗憾的是,我的记忆仍停留在白雪给我讲述的范围。
不过左肩的脱臼已经痊愈,身体非常健康。恢复了关于父母的记忆后,精神也很稳定,因此虽然需要定期检查,但出院的事顺利定了下来。
我把这些告诉来到病房的魔子。
“──所以说,下周出院。”
“是吗?太好了。这样又可以肆无忌惮地使唤你了。”
“我姑且算是大病初愈哦?”
“睡了那么久,精力很充沛吧?”
我抽动了一下面颊。
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啊。
“我只要回到才川家就行了吧?”
“嗯。”
很好,到目前为止和想象中一样。
父母出事后,我就被才川家收养了,后来确实没有搬家。
那么,问题就来了。
“其实医生让我直接问你,还说应该不要紧,如果有异常情况就按护士电话。”
“……嚯。”
魔子嘟囔了一句,把折叠椅拉过来,抓起护士电话。
“那好,一切准备就绪。你想问我什么?”
“叔叔婶婶怎么样了?”
“…………”
尽管记不清楚,不过魔子的父母应该还健在。
也就是说,我应该和魔子的父母住在一起。
“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医院,和你一起生活的名义上的父母一次都没来,这很奇怪吧?我觉得你好像也故意没有提这方面的话题。”
“…………虽然我明白,但你真的不记得了啊。”
魔子表情僵硬地说。
读不出她的感情。
愤怒?悲伤?感慨?
脸上的肌肉冻结,魔子洋溢着冰雕般的美丽凝固了。
“……叔叔,呢。”
魔子的呢喃刺激着我的大脑深处。
叔叔……怎么回事呢,有一种违和感。魔子的父亲,对我来说是远房的叔叔……明明没有错……有什么……。
我感觉大脑隐隐作痛。
只是一旦被察觉,魔子就会按下护士电话。
所以我扼杀表情,深呼吸,静静地忍受着疼痛。
“叔叔的工作是什么来着?”
想要提示。什么都行,抓住这种违和感正体的线索。
“很气派的工作。”
魔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肯合作。回答的内容非常抽象。
只是这句话成为了引子,忽然。
『哈哈哈!因为我是议员啊。只是注重体面而已。』
仿佛从天而降,一个充满张力的中年男性的声音在耳边回放。
“……对了,是议员。”
我死死抓住好不容易掉落在眼前的记忆之绳。
“没错,叔叔是县议员……因为家境富裕才收留了我……是吧?”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难得我的记忆复苏,魔子却像事不关己一样说道。
“现在还在当议员吗?”
“……没当。他在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