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一片树叶,让洛托姆在上面刻下一个地址。
“黑鲁加的墓地就在这里!赛前说好的,去跪下道歉!”
徐世琛身子一僵,眼神呆滞,嘴唇颤抖着张合,却说不出话来。
黑鲁加,死了吗?
李明轩皱了皱眉,但很快收回目光。他没有再多搭理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风狗还在等着接受治疗,他必须立刻把它送去医务室。更何况,叶依依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跑来了,活像个疯婆子——得想办法先给她弄身像样的衣服。
场外的喧嚣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徐天宇的母亲赶到了。没人听清她和徐世琛在走廊里吵了些什么,只看见母亲紧紧拉着徐天宇的手,少年低着头,神情复杂,却终究还是随着母亲一同离开。
而徐世琛,则如行尸走肉般,孤零零地走出校门。那背影中,再没有半点曾经嚣张的影子。
医务室里,李明轩坐在床边,听白一凡和他说之后生的事情。
李明轩坐在床边,静静听完白一凡讲述之后的情况。他只是低声回应:“这样啊。”
随即伸手揉了揉风狗的头。
“看来最后,也没能让他给你好好道个歉。”
风狗摇了摇头。它的眼神中没有怨恨,它不需要徐天宇的道歉。
“也没能和他好好道个别。”
“汪!”
短促有力的叫声回应了他。
李明轩微微一笑:“放心吧,以后还会有机会的。现在,请多指教,风狗!”
听到这句话,风狗摇着的尾巴却忽然停了下来。它低下头,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李明轩是个前途无量的训练家,而它不想成为拖累。
一旁,叶依依披着白大褂,跟在医务室的安老师身旁,帮着递器械。她的眉眼紧蹙,看向风狗的眼神满是担忧。
那边,安知月也说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安知月放下手中的记录板,神情沉重地开口:“这段时间,绝不能再让风狗上场战斗。提前量服用经验糖果、过度训练、甚至提前进化……它的身体已经遭受了不可逆的损伤,需要长时间的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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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还是选择把话说完整:“哪怕它能够康复,终其一生,实力也很难再有大的提升了。”
病床上的风狗一震,随即埋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这是它自己的选择,它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它不后悔。
只是——它不能再拖累李明轩了。
医务室的气氛在这一刻沉重起来,漫长的沉默中。李明轩忽然开口,声音坚定,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
“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传说中,凤王的神圣之火能治愈世间一切疾病;而哲尔尼亚斯,则能抚平所有的伤痛。只要能找到他们,一定能治好风狗的!”
安知月垂下眼眸,沉默片刻。
凤王啊……华国供奉的神兽之一。传闻栖息在华国西境的喜马拉雅山脉。可人们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见过祂了。哪怕是每年为祂举行的祭典——凤王杯,也只是孤零零的一团火焰在祭坛上燃烧,从未见过那双恢宏的羽翼。
至于哲尔尼亚斯……祂的苏醒,曾给人类带来生命奇迹,却也带来了妖精战争的惨烈阴影。那场战争至今仍是华国的伤疤,让无数华国人将祂视作灾厄的源头。尽管岁月流逝,妖精战争已然是上个世纪的事。但国家层面与祂,甚至与那位代行祂意志的“法兰西玫瑰”,始终保持着冷淡疏远。
这些话,安知月没有说出口。她没有去戳破风狗这仅存的希望,至少留个念想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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