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景物被拉成模糊的色块,急速后退着。
盥洗室那面水泥色的墙,美术馆里游客们投来的似有若无的视线,还有刚才那股失控流出的温热液体……所有这些记忆碎片,都被江映莲强行屏蔽在感官之外。
她把自己缩得很小,不仅是身体蜷缩在副驾驶的座椅里,连灵魂也仿佛缩进了一个坚硬的壳。
忍一下,再忍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经常和自己这么说。
就像之前忍受贫穷,忍受工厂里无止境的加班,忍受客人们粗俗的行为。她习惯了等待暴风雨过去,习惯了相信只要熬过眼前的苦难,命运总会给予补偿。
她曾以为游野就是她在过去人生里恒久忍耐的回报。
但现在看来,命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她在这段关系里获得过多少幸福,就要用多少眼泪来偿还。
只是……为什么总是她在忍呢?
人们总说忍耐是美德,可现实告诉她,真正拥有选择权的人,从来不需要忍耐。像谢知微,像游野,她们只需要伸手,世界就会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们面前。
“到家了,发什么呆呢?”
享受着随心所欲美好人生的谢小姐发话了。
于是江映莲转过头,努力牵动僵硬的嘴角,试图扯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手指颤抖着去解那个卡扣。
“难看死了。”谢知微皱起眉,伸出手,指腹粗暴地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眼泪擦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
她顿了顿,“难道是我在强迫你吗?江小姐。”
强迫吗?当然是。可是她能说吗?她有资格说吗?是她自己赖着不走,是她自己说愿意接受一切。
她慌乱地抬起手,用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着,试图擦去那些狼狈的痕迹。
“没有……没有强迫我。”
她吸了吸鼻子,微红着眼眶,脸上挂着那个怯怯的、又带着几分讨好的微笑,就这样看着谢知微。
像是一只被打怕了,却还不得不摇尾乞怜的家犬。
谢知微眯了眯眼,看不出对这个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那就快点下车。”
回到房间,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才稍稍缓解。
谢知微让江映莲脱掉风衣,站在床边,开始解那些复杂的绳结。
粗糙的红绳早已深深勒进肉里,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红色。随着绳索的松开,血液重新涌入血管,带来一阵细密如蚁噬般的麻痒。
“嘶……”江映莲没忍住吸了一口凉气。
“娇气。”谢知微虽然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放轻了一些。
绳缚的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造成血液循环不畅,甚至神经损伤。虽然她玩起来总是没轻没重,但也没打算真的把这个玩具弄坏——至少现在还没有。
随着绳索的松脱,江映莲有些站立不稳,晃了两下,被谢知微顺势揽进了怀里。
两个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谢知微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揉捏着那些勒痕比较严重的地方,力道适中,像是在给一只小狗顺毛。
“痛不痛?”她低声问道。
江映莲有些受宠若惊。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感到一种不真实的眩晕,仿佛刚才在美术馆里那个恶劣的施虐者只是她的幻觉。
“不…不痛……”她小声回答,把脸埋在谢知微的颈窝里,用亲近来回应主人难得的温情。
当然是痛的。
但在这种时候,诚实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已经学会了,在这个女人面前,乖巧和忍耐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谢知微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勾了勾唇角,手掌顺着江映莲的小腹探入了湿热的腿心。
那个部位被绳结磨了太久,一直处于充血和被刺激的状态,却始终没有得到真正的释放。此刻,哪怕只是指腹轻微的触碰,都带来了一种电流般的快感。
“唔……”
江映莲的身体猛地绷紧,喉咙里溢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谢知微的手指熟练地拨开了两片阴唇,找到了那颗藏在里面的小核。它已经红得发亮,像是一颗诱人采撷的朱果。
“这里…想要吗?”谢知微在耳边轻声诱哄,指尖在那一点上快速地打着圈。
“嗯…哈啊…主人……”
根本不需要使用太多的技巧,仅仅是用指腹揉弄,江映莲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而破碎。她紧紧抓着谢知微的手臂,想要为身体找个支点。
不到一分钟,江映莲就在谢知微怀里剧烈地颤抖起来。高潮过后,她瘫软在谢知微身上,眼神迷离,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她的下颌。
谢知微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这让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把这只小狗从游野手里抢过来了。至少在这一刻,这具身体只为她而颤抖,这双眼睛里只能看到她。
江映莲缓过神来,发现谢知微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