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凌洲不多客套,听话进屋,小公寓的玄关和厨房融为一体,左边鞋柜储物柜,右边就是竈台小冰箱,走进去,内里是一眼望到头的布局,右手边摆着一张黑色书桌,左手边是一张目测1。5的床,紧靠床摆放着一张双人沙发,和床平行的靠墙位置有个立式衣柜,再深入进去就是洗手间和紧挨着的小阳台。
柳凌洲找到开关,用手腕按开,进到洗手间内。
小是小了点,但设施齐全,还能压缩出一个玻璃浴室。
他洗了洗手,洗完後环顾四周,寻找无果,出声问:“有擦手的吗?”
“用我毛巾吧。”方天也过来洗,在门口给他指了下自己的蓝色毛巾。
“行。”柳凌洲让开位置,拿着毛巾到一旁擦干,方天过去补位。
见他洗完,柳凌洲将毛巾递过去,问:“你买的电脑配件?”
“嗯,我想试试自己装机,就买了一堆。”
“装过吗?”
两人走到客厅看着那堆东西,方天说:“没有,我以前都是用笔记本。”
宿舍空间不大,条件不足,做项目时有的项目组不允许用私人电脑作业,家里的电脑还是个一体机,他干脆也没有刚性需求的馀地。
现在出来工作,自己一个人住,就想弄一个配置好点的主机。
“你装过吗?”
柳凌洲点头:“装过,装过四五个。”他转头看方天,笑着问:“需要帮忙吗?”
方天也笑,帮忙这俩字听着都有点习惯了,索性答应:“需要,求带。”
柳凌洲大包大揽:“没问题,现在弄?”
方天:“我看看是不是都到了。”他蹲在地上拿出软件上的订单核对一遍,仰头说:“都到了。”
“行,那来吧。”西裤弹性有限,柳凌洲提了提膝盖位置的布料,蹲在他旁边,拍了拍最大的箱子,“先拆箱吧。”
两人一个拿剪刀一个拿小刀,蹲那光拆件就拆了十分钟。
等所有硬件整齐地排开在桌上,柳凌洲说:“先装CPU。”方天找到CPU小盒子交给他。
“一般CPU插槽在机箱这个位置,下压这个把手,打开上盖……”方天凑在旁边听得很认真,眼睛泛着碎光,全神贯注的劲头特别鼓舞讲课的“老师”。
柳凌洲教得细致,很多步骤都让他自己操作完成,看得出方天也是做足功课舍得花钱,买的配件性能都不错,整机装成估计跑AI和渲染都够用了。
两人凑头弄了两个小时,柳凌洲帮忙排线,最後落成插电,按下开机键,“海景房”机箱亮起淡蓝色的灯,对方天这种喜欢电脑的人来说,内里的景色堪称艺术。
装系统方天就熟悉了,等他将收尾工作完成,程序运行正常,他坐在椅子上笑着看向站在背後的柳凌洲,直白道:“好爽啊。”
柳凌洲泄出笑意,“下次你就能自己装了,硬件你都很熟了,不过以目前的配置,一时半会儿不用换新的。”
方天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虽说有点工作成分,但我其实是想感受一下最高配置打游戏。”
“平时打什麽游戏?”
“单机,线上FPS玩得也挺多,MOBA类偶尔会玩。”
“那差不多,有时间一起玩。”
“行啊。”
方天是真开心了,整个人渗透出的开朗已经开始感染身边的人,像两年前那样。
柳凌洲对装机成功没所谓,可瞧着这样的方天却莫名涌起一股成就感,他压住想摸摸人家头顶的冲动,看了眼手掌,强制转移注意力,“我去洗个手。”
“嗯。”
方天那都是特意洗完手才摸上鼠标的,甚至带着点虔诚劲儿,那个模样对柳凌洲来说可爱得过分,都顾不上洗自己的手。
“咚咚咚。”
有人敲门,方天愣了一下,想不出是谁,但心情非常活跃,所以边问着“谁啊”边就径直打开了门。
“……”
看清来人,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嘴角弧度僵硬,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平。
他扣住把手的手指用力,毫不犹豫地关门。
“啪。”
外面的人早防备着他的意图,反应够快,擡手抵住,堪堪挡住扇过来的门板。
分贝足够的声音在走廊漾起回音,敏感的声控灯也瞬间响应,一个传一个唤醒整个昏暗的楼层。
许久没听过的音色缀着熟悉的嘲弄意味,刺进方天的耳朵:“才二十多天而已,就这麽耐不住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