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司机餐,在酒店等我。”
“那还行。”
柳凌洲看着他因走路晃动的下巴,刚想争取明天的全天安排,就听方天说:“有点想你了。”
他喉结滚动,定定地描摹镜头里的半张脸,半晌过去,才沙声说:“我也想你,想亲你。”
方天瞄了眼屏幕,在大街上不敢说得这麽明目张胆,但看着柳凌洲柔和的眉眼,笑容却越发灿烂,克制无果,最终无奈地泄出一笑声,小声说:“我也是,想亲你。”
柳凌洲甜滋滋地盯着视频里的人,心里开出一片花,放松地问:“明天来吗?”
方天:“明天上午要去练歌,下午去你家。”
“练下周五的节目?”
“嗯,关新姐找了个隔音琴室,我们去练一下。”
周一方天就跟柳凌洲提过,他要上台表演节目,柳凌洲当即说要请摄像和摄影随拍,到时候拿第一手高清视频。
此时他懒洋洋道:“去吧,我在家等你。”很有耐心等待繁忙爱人回家的居家人夫味道,而实际上他才是最忙的那个。
方天勾唇笑着。
“晚上吃什麽?”
他已经走到公寓楼下的人行路,说:“煎个牛排试试。”
“肯定好吃,上次你在绿涛的自助上就煎得很完美。”
方天听他说才想起来这茬,笑道:“今天如果成功的话,明天做给你吃。”
“好啊。”
两人杂七杂八地闲聊到柳凌洲抵达酒店才挂断通话。
最近天气变热,方天进门先换上背心短裤,吨吨吨喝空一瓶水缓了口气,然後严格按照教程给自己做了顿西餐,自我感觉挺满意,刷碗洗澡,打开电脑学习。
闷头学到九点半,柳凌洲那边一直没信,他掐算着应该差不多结束了,给他发消息。
天天:吃完了吗?
过去半小时依然没有音信,他有点担心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电话先来了。
“天天。”
天天本人愣了一下,这个黏乎乎的松软语调,醉得再明显不过。
他笑着答应:“嗯,吃完了?”
那边也笑,但呼吸急促,隔着手机都仿佛感受得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吃完了,不好吃,下次不来这家了。”
方天莫名觉得他像小孩子,禁不住哄他:“好,不去了,现在回家了吗?”
“没,刚上车。”话音一落,嘭的一声关门响传进听筒。
“洲总,回英汇吗?”细微的陌生中年男人音色,应该是司机。
英汇是柳凌洲家小区的名字,他没回答,转而对着手机问:“天天,我能去找你吗?我想见你,不想回家。”
不等方天说什麽,他补充道:“家里没人。”
方天轻易被他可怜兮兮的语气拿捏,说:“我去你家吧,你先回家。”
“不要,你总来找我,我都没去找过你。”
方天没辙,妥协道:“行,那你来吧,我下去接你。”
对面高兴了,欢快地说:“好,不用接,我自己能上去。”
方天不放心,这已经是他见识到的柳凌洲醉得最严重的一次了,电话里足以听出异常。
他试着问:“你能把手机给司机吗?”
“行啊。”柳凌洲毫无拒绝的意思,直接把手机送到前排,大方展示:“我男朋友让你接电话。”
方天本还想着他要是不同意自己该说什麽,结果听到这句话,顿时哭笑不得。
司机一脸懵,他其实对老板的醉态很熟悉了,对老板私生活也毫无兴趣,钱多事少的好活,他干得非常来劲,一时半会儿不想失业。
司机职业素养极好地恢复寻常的面色,接过电话,“您好。”
“您好,麻烦把他送到悦居公寓楼下,在泰山路和辉光路交叉口,您那边开过来大概多久,我下去接他。”
司机业务能力也非常优秀,迅速在脑中定位到地点,计算一遍路程,确定道:“要五十分钟左右,不到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