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都已经递到眼前,再不接显得他就是个傻子,是时候约出来谈谈了。
恰好此时江源找了过来,两手各端一杯香槟,递了一杯到陆聿面前后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陆聿主动挑起话头。
“就那样呗,那位顾二少的外公是位爱搞学术的,当年和我们家老爷子是师兄弟,我也是没想到老爷子的人脉这么广,连我爸都不知道。”江源抬起下颌往自己大哥的方向示意,“江晟被留在这里,就说明老爷子不想年轻一辈的和顾家有什么联系。”
陆聿把玩着手上的高脚杯,佯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顾家不对劲?”
“谁知道呢,钱多了,家产多了,不就容易生事,我们这个圈子里真正和睦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多得是为了家业生出龃龉,更何况顾家那样的豪门。听老爷子说,叶家和顾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断了往来,顾二少又出国治病这么多年,现在还是站不起来,谁知道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子精着呢,他说不能沾我们就听着,别牵扯到这些事里。”
陆聿没有应声,倒是仰头将手里的透明液体喝了个干净。
怎么办,先是陆玄琛,再到江老爷子,似乎都对那位顾二少避之不及,可他对这个顾二少却很感兴趣。盼着他手段越狠越好,这样才能压的住顾晁。
江源:“你这是什么表情?”
“知道了。”陆聿指了指面前的剧本,“陈道松的事,你帮我约一下。”
江源当然没有二话。
陆聿站起身,大厅里,陆玄琛正和江晟在阳台谈事,陆安歌也被曾经的小姐妹围在中间,他刚准备坐下来就察觉到一阵头疼,及时伸手扶住沙发的靠背慢慢坐下来。
江源坐近了一些,“你怎么回事?今晚喝了多少?”
陆聿闭眼揉着脑袋:“没数过。”
“没数过?你刚痊愈的身体遭的住?是心情不好?”江源开始咋乎道:“你要是在这里喝坏了,陆大哥和安歌姐不找我麻烦,我哥也不能放过我。”
陆聿承认自己今天确实不痛快,一扯到陈道松就避免不了想到《问鼎巨星》这本书,也就不可避免想到陆家最后的全员炮灰结局。之后又是江晟,他和陈道松之间巧妙的联系,他和陆安歌之间发生了什么,陆安歌为什么会走上自取灭亡的地步。
还有顾飏,剧本又给他安排了什么样的结局。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同一时间涌进脑子里,尽管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其实早就烦躁不已。
“没事。”陆聿双眼微眯看向江源,对方立马懂事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可头部的不适却迟迟没有减退。
好半晌,江源才小声道:“要不给你房卡,你自己去上面的套房躺会儿。”
陆聿等了会儿,才朝他伸出手,“帮我和陆玄琛说一声。”
江源掏出房卡递过去,“要不还是我送你上去?”
“用不着。今天是江家的主场,你最好乖觉点。”陆聿捏着房卡站起身,先缓了一会儿,然后压下不适往电梯口走去。
电梯直达顶层,陆聿觉得已经不仅是脑袋疼,小腹处也升起一股灼烧感,直到这时候他还倾向于自己是喝大了,江家这样的场合不至于让人混进来乱搞,不然晚宴那么多人岂不是乱套了。
他径直走到走廊的尽头,门卡刷出‘滴滴’声,他伸手推开右手边的套房。
秉持着兄弟多年的默契,陆聿将外间的大卧室留了出来,径直进了套间里的小卧室。
来到这个密闭的空间他才脱下西装外套,后背早已冒了一层汗,陆聿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进了浴室,不一会就有水流声传出来,直到那种不舒服消退了些许,才裹着浴袍出来,直奔床铺而去。
他刚睡过去没一会儿,套房的大门再次被刷开,进来的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你给他看看,我打电话让袁山带人上来。”商序怀掏出手机就往门口走。
秦书和轮椅上的顾飏对视一眼,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肤色不正常的泛红,短时间体温的飙升,都让他控制不知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看去。
“没有药你也出去。”顾飏的语调很冷,如果此时陆聿在场一定会收回对方温和让人有好感的评价。
“我现在让人送药过来,你实在坚持不住就去冲个凉压一压火气。”秦书撤的非常干脆,退出房间后还顺带带上了门。
转身就和商序怀对上了,“你怎么出来了?”
“他亲自开口,我敢留吗?没有药,难道站里面看着他发作,我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秦书回道。
他开始分析:“这次的事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宴会上的香槟根本没碰,唯一喝过的茶水江家人和我俩都喝了,怎么就偏偏他中招?”
商序怀:“那宴会之前呢?”
秦书:“不可能,今天中午是徐叔亲自来送,我顺带蹭了一顿。”
徐叔是豫园的管家,也是已故之人留下来的老人了,确实不可能,那就是还有一种可能,“刚刚袁山说楼下没有乱,要么是他们已经找到内线直接接触顾飏,要么就是研究出针对顾飏的药剂?”
“靠,你别吓我。”秦书双眼一瞪,随后略显焦躁的原地叉腰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