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川停顿想了想,继续说:
“再有就是维护冬麦苗。积雪厚了麦苗就越不了冬,这两天虽然只是下小雪,可如果再赶上冻上的话,也会不好处理。”
更别说后面可能还会有大雪落下来……
总之,都得抓紧时间清理出来才行。
傅婉君心里有了些数,想着又问:
“这么冷的天儿,大家要是去远的地方,应该不会在外面留宿吧?”
“一般情况下不会。但是会揣上干粮,早上出晚上回来。”
夏天天热,带上口粮容易坏,所以需要人送。
冬天就不需要了。
傅婉君点头,眨着浓密卷翘的睫毛说:
“那你明天出去的时候,把军大衣穿上。”
室外顶着呼呼的大北风,一待就是一天,骨头估计都得镀上三层冻。
傅婉君怕他会冷,可他回答的却利索:
“不用。”
“为什么不用?”
傅婉君板起脸蛋,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想到一些可能,她说:“这几天放假,我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守着炉子压根不会冷,你不用顾忌我。”
“不是……”
陆廷川想说话,傅婉君一听他说“不是”,打断他问:
“不是?那是因为这军大衣只有你有,别人没有?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穿上它。”
傅婉君振振有词道:“其他人没有,那就努力做到让其他人也拥有,而不是……”
鉴于营里的战士们文化程度普遍不高,话说得文雅了反而煞风景,傅婉君睨了陆廷川一眼,怼他道:
“而不是像个二百五一样,别人没有,你也就干冻着。”
战士们之间良久同甘共苦,陆廷川身为营长,更应该以身作则。
傅婉君的两条猜测,确实都在陆廷川的考量之内,却也并非是主要原因。
傅婉君虽未明说,可陆廷川已经从她的言语里听出了关心的意思。
他俊毅面庞柔和了下来,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浅笑晏晏的望着她。
“你说的是,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们出去都是在泥浆里挥锄头,要真裹那么一大身,衣服弄脏了倒没什么,可也得伸的开胳膊,挥的起锄头不是?”
他柔声细语的,反驳得有条有理。
傅婉君一时没了话说,可心里总也控制不住的想,那么严苛的环境和生存条件,难道就没有法子应对解决了吗?
她思绪乱七八糟的想着,最终止于陆廷川倒完水回来。
“睡觉吧,站地上冷。”
他说着话,已经利落剥开褂子光了膀子。
“……哦。”
傅婉君没好意思看他,埋低脑袋脱去外衣后,躺进被窝里背对着他。
陆廷川紧跟着躺下,一双大手相当自然的环住她的细腰。
清醒时候的感官,比醉意朦胧时更加敏锐。
傅婉君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雄性气息贴上来。
他离她真的很近,近到呼出来的日子都会碰到她耳垂。
傅婉君不自在的缩进去脖子,将半张脸藏进被子里。
可是昨天有过亲密后,他像是打开了某种闸口,粗粝的手沿着她细软腰线上移,似乎想像昨天一样……
傅婉君面红耳赤,紧绷蜷缩起来,按住那只作乱的手道:
“昨天是我喝醉了!陆廷川,外面没有门,我不许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