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虞怀仁去打点国内警方的人,临走时跟虞新故说让他放心,虞寄找不到证据,就做不了动作。
“你全力盯着研中心,你爷爷半辈子的心血,千万不能落到虞寄手里。”
虞新故点头说好。
研中心汇聚全中连精英骨干,项目保密程度极高,国家拨款数目令人瞠目,可见重视程度。
关上门,虞道成问虞新故什么时候回国。
“后天。”
虞道成问:“你有要紧事?项目会议一结束就要走?”
虞新故没立刻回答,虞道成便已知晓答案,只说:“你私下怎么胡来我不管,研中心产线一年内必须跑通,你不在意的东西,有的是人挤破头要抢。”
原本虞新故定的回国日期是下周。
在国外的酒店里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报表,开不完的会,工作忙起来,就没时间仔细辨别郁元话语的真假,或者感情的纯粹。
哪怕郁元当初以任何理由回答他,都比不一言要强。
迟疑的原因是什么,虞新故不愿意想。
郁元给出的感情太柔软太真实,丝线一样缠绕,哪怕再多证据摆在他面前,他都没办法立刻挣脱,承认郁元其实没有那么爱他。
可郁元听说能去芬兰时,要比拿到中连offer时开心太多了,虞新故数次回忆起求婚那夜,郁元抱着他、吻他,接纳他时一遍遍求他带自己离开,又想起出差前的夜里郁元从背后抱着他不敢说话。
虞新故不是很容易喝醉的人,直到郁元睡着,他都很清醒,能读懂某个陌生号码到郁元手机里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说喜欢的心意不变,问他记不记得说过想跟自己看芬兰的雪,等两人都去了国外,就都分手,重新开始。
一个小时之前的,早就已读,但郁元没删除。
毫不知情的郁元仍然每天坚持不懈地分享自己的生活,他们共同种的郁金香长高的图片,跟张姨一起分享的蛋糕,自己每天背过的单词,甚至是天边一朵很胖的云彩。
虞新故不会介意郁元从前的情感经历,但郁元给自己的不能和别人的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在感情里看到第三人的踪迹,好像纯白的布匹上沾到洗不掉的灰。
他很偶尔才回复郁元,对方就不太了,过了一天,国内凌晨时,问他还有多久回来,说很想他。
拨电话过去,郁元却给挂断了,说自己要睡了。
因为郁元从来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虞新故立刻知道他没睡,猜到他可能是在哭,又蜷缩在床边,抱着两人盖过的被子。
打开刚刚会上郁元他的消息,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句话。
t大取消offer的度比想象中要快很多,虞新故过邮件,又飞去芬兰,用了不到三天就断送了郁元所有的努力,改变了这个普通人一生的轨迹。
所以郁元此时所有的挣扎都变得无力,虞新故直接拨电话过去,听郁元哽咽着、结结巴巴地问:“面试时,我、我没有口吃啊,为什么还会,不要我呢?”
虞新故喉咙紧,喝了薄荷水,压下胸口的的酸胀感。
“以后还会有机会。”
直到虞新故开完了几个小时的会议,郁元都没有新的消息。
他跟家里通了电话,是张姨接的,说北城这几天多雨,郁元往学校跑了几趟,回来就烧了。
视频里的人烧得脸通红,缩在被子里只有小小一团,很难受地皱着脸。
虞新故当天就让助理联系航空公司,定好了私人航班回国。
他很难对郁元不心软,后知后觉地怀疑起旁人话里的真实性,如果郁元此刻是真心,虞新故就可以将轨道慢慢纠正回来。
国内时间晚上八点,行李箱骨碌碌地响声消失在枫庭湾的大门前。
客厅里还停留着不明显的药味,虞新故放下箱子就上了楼,房间的门开着,床头放着药盒跟体温计,米白色的被褥掀开,里面空无一人。
“新故,”身后传来张姨急匆匆的声音,“可算回来了!”
“张姨,他人呢?”
“一小时前刚退了点烧,我去厨房煮粥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了!”
能去哪?
虞新故把所有郁元可能去的地方排查个遍,连贝琳都问过了,找不到人。
司机车刚从停车场开出来,看到自家老板又从门口跑出来,又一脚刹车。
虞新故坐上车就跟司机说:“去a大一趟。”
司机一边往外开,刚出了住宅门,就听后座来指令:“停下。”
车厢里响起的指令像刻意压制着喷涌而出的怒意,司机不由往后视镜里看,对上利刃般锋利的低垂眉眼。
“去1evant。”
下午杨骁承诺只是让郁元陪着去见个在酒吧工作的朋友,郁元其实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