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vip通道外时,李景一直在劝虞新故。
必须要冷静,孙家和虞家利益牵扯太多,私下干什么都好说,绝对不能闹到明面上。
“当初孙家帮过中连,如果起冲突,老爷子保不保你都难说。”
虞新故眼睛盯着提示牌,说知道了。
可当戴着墨镜着装和男模一般的孙烨磊不紧不慢出现在视线时,李景手下的胳膊忽地挣脱出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孙泽磊脸上朝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接着是第三拳,第四拳……
跆拳道是李景陪虞新故从小学时开始练的,虞新故没多久就拿到的黑带。
李景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周边围观的人群,眼睛一样的闪光灯。
他心想,全完了。
在媒体言论的控制上,孙家比虞家要专业。
虽说受害者是孙烨磊,可毕竟事情并不光彩。
当天所有消息都被封锁,但机场动静很大,总有漏网之鱼,没过多久,就有媒体报道两家当众斗殴。
内容夺人眼球,说虞大小姐流产疑似人为,豪门恩怨为哪般?
配图封面正巧是虞新故抬手打人的一瞬,跟头狂的雄狮似的,很是暴戾残忍。
有人捕风捉影分析虞新故有暴力倾向,甚至连耳朵外翻的形状都被纳入特征之一。
紧紧三天,中连的股票大跌一番,高层会议开了不下十次。
李景和虞新故来来到虞道成面前时,虞道成刚写完个“和”字,笔力虬劲。
老爷子眼都没抬:“开布会,当众给孙家道歉。”
“不可能,”虞新故想都没想,腰板挺得笔直,“孙烨磊在我姐孕期出轨,把我姐推下台阶的人是他的情妇。”
虞道成啪地一声扔了笔,玉制的笔杆在虞新故脚下碎成两截。
“中连一天亏损两个亿!你姐是我的亲孙女,那孩子是我的重孙,我难道都不心疼?”他捂着自己心口,粗喘了几声,“你把孙烨磊的鼻梁打断时,想没想过孙家现在买通稿,说你姐的孩子是卫黎的?”
豪门秘辛从来都是大家喜闻乐道的东西,经过一番酵,真心变成罔顾人伦。
虞新故不敢想虞秋听到卫黎的名字以这种方式出现时,会有什么反应。
晚上,虞新故去了医院。
虞秋已经醒了,脸上是种病态的苍白,在护工的看护下吃些点心和清粥。
虞新故和她讲对不起,她让护工离开了,整理了下后背的靠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相比第一次失去孩子时,她望着虞新故的神情称得上平静:“道什么歉,他本来就该打。”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我对不起孩子。”
歉意接近于忏悔,虞新故从姐姐眼里看到了不太明显的泪光。
“本来也没有想……”虞秋没说下去,别过脸去,深吸了口气才说,“别的事可以听爷爷的,但如果朝孙家低头,这孩子就白牺牲了。”
起初,虞新故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舆论酵到第五天时,他和李景刚从李瀚海的庄园里出来,专门弄了个货车装李家的瓜果蔬菜。
李瀚海提醒他:“这次你要听你爷爷的。昨天高层会议后,陈董他们找过我,讨论了研中心ceo人选的问题。”
研中心计划在明年进行上市辅导,掌舵人的选择关乎重大。
话都还没说完,苏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冉恳求他:“宝宝,你不道歉,妈妈也不想你跟他道歉,你听话,先收拾好,我让王叔去接你,你爷爷有事要和你讲。”
原以为只是团圆宴,没想到是跟叶家一起团圆。
除了叶思语,到场的还有她的父母和祖父叶天祥,虞家也是除了虞秋外都到齐。
叶天祥和虞道成在过去一起从过军,后来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关系密切不说,此次亲自前来,多有诚意不言而喻。
“于公,生的事我也看了,虞家的情况不乐观,我跟道成几十年的兄弟,自然是要帮衬。于私,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她喜欢什么,我就是豁出老脸,也得给她拿到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虞新故再不明白,就显得不懂事。
接了一杯酒,叶天祥又继续问:“前些日子拆迁的问题是不是还没解决?”
“补上了四分之三。”
“现金流断了就不是小事了,”叶天祥慈爱道,“事要是能成,中连的股份我全部转给新故,能帮上你们不小的忙吧?”
可虞新故没碰叶天祥的杯子,被问到有没有心上人时,毫不迟疑地坦白:“多谢垂爱,不过我已经有爱人了。”
叶天祥笑容不变,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苏冉急着解释:“小孩子过家家,不作数的。”
叶天祥放下了杯子,打量着虞新故,只说:“作不作数,要看新故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