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的理智在虞新故和别人成双入对出现的瞬间全都不复存在了。
元丁香从他手里把剃须刀拿走,取下衣架上虞新故的大衣。
“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屋子我来收拾。”
她弯腰利落地将虞新故留在家里的东西都扔进编织袋内。
郁元回来的路上就没说话,一直偏过头,到家里,元丁香看他眼睛都是肿的。
“这么大人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早点看清人不是好事吗?”
郁元没敢看妈妈,站起来哽咽着说:“我没,没事。”
接着去装虞新故落在家里的东西。
“明天一早都给他扔了。”元丁香拿出小时候收玉米的干劲儿,“装模做样的,你看看今天他们那群人,就算你们真能成,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整整袋子,往后捋头:“多亏你表哥今天带咱们去那,不然你哪能现得了?”
郁元手里的被子忽然散了:“他,他是什么时候和您说要去那的?”
元丁香说从见了虞新故后,他一直有提,就是没定地点。
“周五当天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是悦熙。”
“这、这么突然……”
他叠好虞新故带过来的蚕丝被,刚要放进编织袋,一边手机就响了。
“不许接。”元丁香说,“接了我给你扔出去。”
郁元按了挂断。
没过几分钟,门就被敲响了,虞新故喊元元,让他开门。
“我不订婚,元元,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说个屁!”隔着门元丁香吼道,“大半夜的再扰民,我们就报警!”
外面没动静了。
元丁香哼一声,拉着眼巴巴看着门的儿子:“别看了,过会儿就走了,回你房间去。”
郁元嗯了声,转身往房间走,又让元丁香叫住:“把那被子扔了。”
凌晨四点半时,金风园楼道外面的灯熄灭了,静谧的黑暗将整个小区团团包围。
房间门留了道缝隙,郁元掀开被子,谨慎地伸着脖子,听到母亲均匀的呼吸声。
他小心翼翼起来,脚下踩到软软一团,小宝委屈地哼哼。
“嘘!”
郁元摸了好几下狗头,蹑手蹑脚走下沙,踱步到门边,很轻地按下了门把手。
黑暗中隐约看到更深的轮廓,郁元心脏跳得有些快,稍微关上些门,按下了感应灯。
因为太高,虞新故的身体只能蜷缩在墙角,还穿晚上的外套,领带是郁元以前送他的,棋盘格纹。
不太舒服地皱着眉,侧脸上还有他妈打的巴掌印。
这么大只,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可怜。
冬天的空气是冷的,但灯光是暖橙色,像有温度。
“虞新故,”郁元拍拍他的手臂,“醒醒。”
他眉头忽然皱紧了,下意识用手护住了手臂,接着缓缓睁开眼睛,仰头对上郁元的视线。
“元元……”
他嗓子还很哑,努力睁开眼,下意识去拉郁元的手。
“你听我说……”
“你回、回去吧。”郁元抽出手,“以后别来了。”
“你不让我来,为什么还要开门?”虞新故不放人。
“你在这、这里出事,你家人会,找我麻烦。东、东西明天,你找人来楼下拿,不然我们都会扔掉。”
他打开门,就要进去,忽然被一阵力气拉下去,结结实实和虞新故跌到一起,门也顺势关上了。
“你,你放开!”
虞新故把人牢牢按着,倔得很:“不放,放开你就跑了,我费多大劲才追回来?”
又是车祸,又是挨打,该受的罪都让郁元知道了。
他眼眶登时就热了,泄愤似的往虞新故脸上给了一巴掌,也没用力:“你受罪了,所以我就该、该背你骗?你和、和叶思语约会时候,想过我吗?我没钱,所以很便宜吗?就该这么好哄?一次次原谅你吗?”
郁元哭了起来:“你家人以前还,还诬陷我偷东西,说我做的蛋糕脏,我妈逼我分手,元斯年说我跟、跟你的狗一样,我都没有想跟你分开,可你为、为什么总是骗我?”
眼泪把虞新故的衬衫打湿了,烫得胸口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