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璜面无表情看向凤岐,她也和她说不明白。
道理是讲不通了。
二人齐齐看向鹿玡不容置喙道:“不准下毒。”
鹿玡与他们目光胶着半晌,缓缓收起了药瓶,虽然她不明白,但她说不下就不下吧。
见鹿玡收了药瓶,二人才放心地继续抓鱼,可河里的鱼要远比塘里的鱼难抓得多。
又过了一刻钟,仍旧一无所获。
看了很久的鹿玡这时站起了身,用随身带的小刀砍了截树枝,将一头削尖。
她看着他们在河里捉鱼时,隐约想起了一些画面,似乎在很小的时候有人带她像这样抓过鱼,那个人很厉害,一叉一个准,回去时一手牵着她,一手拧着很长一串鱼。
但她想不起来那是谁。
胥璜一直有暗中注意着鹿玡,见她削了根叉子准备下水叉鱼,正想提醒她这边水深小心些,脸上便迎面泼来一巴掌水,打的脸生疼。
她怒气腾腾朝凤岐看去,却发现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抓鱼抓急了眼,开始用内力打算把鱼震死。
鱼没震死,倒给她震了一脸水!
胥璜瞧他紧绷着脸的神情,颇觉好笑,看了半晌才出声:“凤栖梧。”
凤岐刚抬起头,一捧水就劈头盖脸的浇来,像被扇了一巴掌。
本来没抓到鱼裤腿湿哒哒贴在脚上就很烦,莫名被打了一巴掌,更烦了。
于是毫不留情的回泼了过去。
胥璜也来了劲儿,你来我回几次衣裳就全湿了,这下就更肆无忌惮了。
鱼也不抓了,一心只想将对方泼死。
突然,听见鹿玡一声惊呼,二人同时回头,但手上没收住力,惯性的带出一串水。
于是,正因为叉到了第一条鱼的而露出欢快笑容的鹿玡被迎面一捧水从头浇了个透。
她笑容慢慢消散,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二人,似乎没明白为什么要泼她。
胥璜凤岐略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
“都怪你!”
“不是你先动的手!”
“明明是你先泼我一脸,怎么是我先动的手?”
“我…唔!”
二人正争着,一片水花扑面而来,等他们双双回过头,又一片水朝他们泼来。
隔着水花,他们看见了鹿玡天真欢快的笑容,二人缓缓抬头对视一眼,同时开始了反击。
“小芽儿,你还泼我们是吧?”
“不好玩吗?”
“好玩来来来玩。”
“凤栖梧,你下手也太黑了!”
“小芽儿弄他!”
欢乐的笑声荡漾在河上,久久不息。
不远处,老先生看着这一幕,唇边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但随即笑容就消失,连咳了几声,咳出了一抹血。
但他毫不在意,将血掩盖好便折身回了药庐。
快到午时,胥璜三人才离开河边。
一人肩上扛着一根叉子,手里提着自己叉来的鱼,嗯…还挺公平,一人一条。
这天的药庐满是鱼的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