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喊着哥。
他那被泪水模糊的视野中,不知看到了多少让他痛苦至极的画面,才会流露出这样痛苦的神色。
在所有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最高指挥官,此刻却连危险期的异化者都不如。
只能痛苦的哽咽,哀嚎,不要命的挣扎。
全然不知自己此刻是何模样。
如果他的a1pha还在,他不至于此。
瞿渚清这混乱无比的三天里,几乎没有清醒过来的时间。
齐卫只能趁他精疲力竭的晕厥时,给他注射一些营养液,才勉强支撑他熬过来。
等易感期彻底过去,瞿渚清仿佛熬过了一场大刑。
他双手被手铐勒出血肉模糊的伤痕,三天都没有得到过处理,现在已经有些炎了。
此刻他坐在齐卫的实验室里,等着齐卫帮他包扎。
齐卫的包扎算不得细致,毕竟他很清楚瞿渚清本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所以他的处理,只力求度。
不然万一包扎到一半,瞿渚清接到任务跑了,也是常有的事。
齐卫将小半瓶酒精直接倒在了瞿渚清血肉模糊的手腕。
瞿渚清手抖了抖,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a1pha接受反向标记,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反应。”齐卫一边将绷带固定好,一边道。
瞿渚清点了点头。
他既然决定接受标记,那任何后果,他也都承担得起。
“你现在信息素很紊乱,下一次易感期也说不准是在什么时候。”齐卫深吸一口气,“这镇定剂你带着,如果有意外……”
如果有意外,瞿渚清可以自己注射。
虽然那对他的易感期没有任何作用,但至少可以保证不波及其他无辜之人。
瞿渚清收下那支镇定剂,神色仍旧有些迷离。
他周身都还溢散着控制不住的淡淡沉香气息,好在齐卫不会受到影响。
“齐卫。”瞿渚清突然喊了他,“我前几天易感期的时候,好像……又感觉到了。”
说不清是感觉到了什么。
但瞿渚清总觉得自己那混乱的痛苦中,还潜藏了一份极为难耐的崩溃。
他恨不得抓紧那抹白檀香,再大的痛楚也不足以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
那绝对不是属于他的情绪。
齐卫脸色沉下来。
虽然那之前的反向标记手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瞿渚清易感期的剧烈反应,和这种所谓的“感觉”,都远远出了他的认知。
齐卫在研究员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从他接触人体和异化者相关研究,几乎就没有遇到过什么瓶颈。
但瞿渚清简直就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坎!
enigma本来就够少见了,多少年都不会遇到那么一个。
关于enigma的研究自然就少之又少。
瞿渚清要是安分些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那之前的种种研究或许也够了。
但偏偏瞿渚清成了天天跟异化者打交道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