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把手机收起来,出了房间。
凌然红着脸,继续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一阵阵的潮热开始袭来,没有双手来抱抱他,也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他痛的身子在发抖。
没一会,主卧的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来。
宋义蹑手蹑脚进了屋,打开衣柜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然后手里拿了件衣服走到床边,轻轻盖在了凌然身上。
几乎是瞬间,一股浓郁的龙舌兰信息素开始在房间内蔓延开来,即使隔着被子,凌然也能感受到身边像是形成张热乎乎的密网,将他颤抖的身子牢牢笼罩起来。
痛感被缓释,空虚被填满,香醇的龙舌兰酒像酿造了上百年般深沉,馥郁,浓烈,沁人心脾,闻之欲醉。
凌然睁开眼,看见宋义正在冲他温柔的笑着,说道:“凌先生,有没有觉得好受些?”
被窝中默默伸出来只苍白细弱的小手,不动声色将那件衣服拽进了被子中。
eniga的信息素可以没有任何阻隔的进入身体内,一股股暖流在四肢百骸融会贯通,细碎流淌。
凌然用那件衣服把自己裹起来,脸颊埋进去,深深嗅了口,后背不自觉地颤抖两下,意识都被刺激得有点迷糊。
他轻轻点了点头。
宋义放心下来:“这是江总提前准备的,上面的信息素浓度应该足够支撑好几天了,要是这一件还不够的话,衣柜里还有几件,还需要再拿过来吗?”
被子中的小oga脸颊红扑扑的,浑身都被蒸腾的在冒着热气。
他似乎认真考虑了下,说道:“再拿一件吧。”
宋义便又去拿了件江之屿的衣服过来,刚才那件是西装外套,这件是黑色衬衫,上面还挂着条黑色丝质领带。
小oga像正在囤货的仓鼠,把衬衫和领带全都拽进了被窝里,抱着缠着,用衣服筑成了一个温暖的巢穴,然后舒舒服服窝进去,仿佛正在被上面的信息素抚慰滋养着。
宋义见他眉宇浅浅展开,眼睛也恣意的眯上了,看起来是没事了,便悄声退了出去。
凌然缩进江之屿的衣服里,也像是被eniga抱住了一般,乏累和难耐很快就消失不见,意识模糊的睡了过去。
今夜的江家老宅确实有场宴会,但主角不是江之屿,他也全程兴致缺缺,不在状态,只是站在二楼红木围栏边上,不冷不淡的睨着楼下一场闹剧。
朝家在北市确实有点盘根错节的势力,如果真的能联姻,对于江家只会是助益。
这是江老爷子亲自给儿子选的门当户对好亲事,谁知道江之屿人都没见就直接拒了。
老爷子勃然大怒,朝家的人已经为此专程来了海市,总不能刚落地就直接让人回去,那江家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失德之人。
江之屿对此倒是无所谓,德行不德行的,只有老一辈人才看得重些,他这些年手段素来狠厉强硬,里里外外得罪的名门不少,前不久才刚又开罪了尹家,再多一个也无关紧要。
老爷子差点没被他这态度气得进icu,直言江家肯定早晚要败在他这个不肖子孙手里。
江之屿淡淡笑了笑,说要是朝家非要和江家联姻,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因此今晚的这场相亲宴照旧举办,朝家那个alpha见了江盛译,勉勉强强也还算满意。
江盛译铁青着一张脸,被蒋蓉莲和江之松硬按着坐在座位上。
他不知道明明说好了今晚是小叔的相亲宴,怎么忽然又成了他的?!
他只能庆幸凌然拒绝了他的邀请,没有跟他来参加今天的晚宴,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凌然解释才好。
蒋蓉莲对于朝家的家事背景颇为满意,席间一直略显谄媚地跟对方赔笑,搞得一旁的江家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朝家即使在北市吃得开,跟江家比却还是有些差距,姓蒋的这模样倒像是江家人上赶着要去倒贴他们朝家似的。
一顿饭吃得明枪暗箭,满桌人明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勾心斗角互相算计。
算是好戏,江之屿看得倒是挺愉快。
徐观意上了二楼来,他最近住在老宅给江之臣做腿部康复,正好江之屿今晚回来,他便也顺便给江之屿做做易感期抑制治疗。
eniga的易感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云淡风轻,江之屿的自控力是徐观意意想不到的,他好像没怎么受信息素的影响,但是挽起来的袖口下明晃晃的十几个针孔,像扎在青筋上的血洞。
抑制剂也只能短暂发挥效用,要想时刻保持清醒理智,必须一支接着一支注射,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用多了会对身体产生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不管alpha还是oga都不能太频繁的注射,eniga也是。
徐观意怀里抱了个不知名黑盒子,对他道:“今天刚拿到的,用不用我教你怎么用?”
江之屿扫了眼他怀里的东西:“不用。”
徐观意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侧面下楼,无视正堂内的喧闹,穿过长廊来到间封密隐密的屋子。
里面放着一整套大型的医疗设备,专门针对eniga的检测和信息素治疗。
在治疗开始之前,江之屿给凌然去了个电话,可惜没人接。
他开始变得有些躁动,徐观意见状,赶紧去把黑盒子打开。
趁着江之屿在跟小oga视频的功夫,徐观意在做准备工作,将医疗设备启动,冰冷的仪器禁圈环绕上eniga的脚腕,双月退,腰部,最后是手臂。
等到视频挂断,徐观意才把那个黑盒子里的东西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