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她的表妹,在这里胡言乱语,对她这样不尊重,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楚家一向自诩家教森严,原来不过尔尔!”
他冷淡的话语,对顾宛如批判,全是对楚宁的偏袒。
“我……”
顾宛如开始心神大乱,张了张嘴,却没有下文。
徐娇娇开口道,“宛如表妹,你还是快带人走吧!”
简驰烈瞥一眼旁边的那几个男人,对方吓得退后,不敢再往前一步,“宛如小姐,我们送您回去……”
顾宛如实在恼怒。
她凝声大喊,“四哥,是楚宁一直在骗你,她的妈妈是个疯子!”
万籁俱寂。
周遭的邻居开始议论指点,闲言碎语迅速传来。
楚宁就像被推至悬崖边,那些轻蔑注目,几乎要将她吞没。
可温珩只是淡淡反问,“那又怎样?”
楚宁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他还站在她的前方,那么坚定顽强,高大得如同一座城墙,“她的母亲只是病了,又没有害人!”
“她没有错,更没有罪!”
……
刹那间,楚宁觉得心脏不堪负荷。
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那是无数次,她也曾对着大舅,对着姨妈,对着霍父,说出同样话语,是她忍不住为母亲叫屈。
母亲被诊断精神失常,行为疯癫。
可她也只是病了。
她是为父亲,为孩子,为这个家,才重度抑郁,一步步走向崩溃,最后落到这个下场。
却被别人认定,这是错是罪!
“如果她母亲没有生病,也是一位优秀女性!”
温珩望着顾宛如道,“你即将毕业的京州大学,她从前就在学校里任职历史学教授!”
“就算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你作为晚辈,应该对她尊敬,而不是拿她生病这件事诋毁!”
“现在给我滚!”
他一声令下,顾宛如惊惧窘迫,带人逃离现场。
“好了,各位邻居,只是一些小误会!”简驰烈疏散旁观的人群。
可徐娇娇又是一声喊,“小宁,你怎么哭了?”
夜里,寒风吹拂。
楚宁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是一片冰凉的湿润。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完全不听指挥,从她的眼眶里掉落。
“小宁?”徐娇娇更加着急,因为楚宁一向坚强,从小到大,都没见她哭过几次。
楚宁不愿意示弱,更不愿意在温珩面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