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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征召（第2页）

他像是在念一份冰冷的档案，将何邪竭力回避的过去血淋淋地剖开。

“一个精神被判定为‘重度污染’、处于‘归档’状态的个体，理论上与‘文明荣光’这种纯粹秩序的象征是绝对排斥的。”

章北海微微前倾，那双蔚蓝的瞳孔如同深海的漩涡，仿佛要将何邪吸进去，“告诉我，何邪。在你触碰‘火花棱镜’的那一刻…你感觉到了什么？”

来了！

最关键的问题！

何邪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

他能感觉到章北海平静表象下那绝对的专注和压迫力。

说谎？

在这种人面前，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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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话？

那诡异的“熟悉感”和情绪洪流，说出来更像天方夜谭，而且可能暴露更多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选择了部分真实，混合着最大的困惑：

“我……感觉到了温暖。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和力量。但，更强烈的是……一种……熟悉感。”

他艰难地吐出这个词，仔细观察着章北海的反应。

“熟悉感？”章北海的眉毛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这是他进入房间后唯一一次明显的神情变化。

他重复着这个词，蔚蓝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光芒一闪而逝——是探究？是疑惑？还是…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

“是的，熟悉感。”

何邪硬着头皮继续，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充满真实的困惑，

“好像……那不是第一次接触。好像它…本就该在那里。

但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关于它的任何信息！

这感觉…非常矛盾，非常…不对劲！”

他适时地表现出一个“失忆者”应有的迷茫和焦虑。

章北海沉默了。他没有立刻追问细节，只是静静地看着何邪，仿佛在透过他的眼睛，审视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丝波动。

房间内只剩下舷窗外星舰引擎低沉的嗡鸣和星海永恒的寂静。

这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何邪煎熬。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在高倍显微镜下的标本，所有细微的反应都无所遁形。

良久，章北海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内容却让何邪心底的寒意更甚：

“熟悉感…矛盾…不对劲…这些，或许就是答案的一部分。”

他没有解释“答案”是什么，话锋一转：

“你的‘万化’能力，潜力巨大。但强行模拟多种高阶共生体力量，对载体和操控者都是巨大负担。

这次是运气好，‘火花棱镜’的能量抚平了反噬。下一次，未必这么幸运。”

“灵境局需要力量，尤其是面对‘摇篮’之外日益增多的未知威胁。”

章北海站起身，走向舷窗，背对着何邪，望着那艘代表着人类文明最高科技结晶的蔚蓝星舰，

“‘彼岸深蓝’需要补充新鲜血液。你，何邪，拥有独特的资质和……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