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思进门後?道:「别指望二哥了,我被他害惨了。」
二人抬头望向他,李帧笑问:「怎麽?难不成陛下让他官复原职随船出海,他抗旨不遵?」
「他什?麽干不出来,就这麽干了。陛下没处撒气,将?我召过去,当着我的面把二哥骂一顿,和直接骂我有何区别?」俞慎思走到旁边坐下来,接着抱怨,「别人家都是兄长护着弟弟,咱们家反过来。二哥不仅祸害我这个亲弟弟,连你这个亲姐夫也连累了。」
「怎麽回事?」俞慎微停下手中?的算盘。
俞慎思将?事情一说,又道:「二哥刚违抗圣旨触怒陛下,陛下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此事,就是摆明不让姐夫有推脱的机会,否则便是再次违抗旨意,那我们俞家真的胆大?包天了,也给陛下一个正当理由了。」
两人脸色都凝重起来,俞慎微略有担心地望着丈夫。这一年?俞家没有再动消息网,就是为了消除皇帝疑虑,过去一年?多了,皇帝还在盯着此事。
李帧将?书反扣桌上,笑着拍了下俞慎微的肩头,宽慰道:「陛下应该不是问罪,不必担心。」
他走到俞慎思旁边坐下,询问俞慎思皇帝今日召见他的前前後?後?所有事,更加确信皇帝不是要问罪。
「我猜不到陛下要作何,姐夫可有猜想??」
李帧沉思片刻问:「陛下提到了东北和倭国不宁後?,可有说什?麽?」
「除了提到军费没有其他。」俞慎思顿了下道,「前年?倭国使臣惨死我大?盛,去年?没有再递交国书,其意已明,朝廷也在考虑此事。年?初传来消息,倭国内战结束,天皇重新?统一南北掌握实权,甚至对高丽有动作,夏日里高丽国主派使节前来求朝廷庇佑。」
说到此处,俞慎思模糊猜到皇帝想?要做什?麽。皇帝应该知晓李帧的真实身份,他不是昏君,对於他来说,遇到一个有才之人首先想?到是要为朝廷所用?。皇帝最?擅做的也正是
用?人,将?每个臣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陛下想?让姐夫去军中??」他不太确定自己猜测准不准。
李帧沉默思量着未有作声,他也拿不准皇帝之意,但?应该是和消息网有关。
他瞥见俞慎微露出担忧,便舒展眉头,笑着道:「目前来看,至少陛下不会是问罪於我,与此相?比,其他的消息也就不是什?麽坏消息了。不必担心,陛下如今重视俞家,不会将?我如何。」
俞慎微自是明白,但?君心难测,何况丈夫从未有入官场的打算,当年?他选择入赘就已经?放弃了这条路。这麽多年?他们夫妻二人经?营生意,丈夫也已经?习惯了在商场上行走。
「我是怕你卷进去,要去做你自己不喜欢的事。」
「只要是关系到你和久儿的事,是守护咱们俞家的事,都是我甘之如饴之事。」李帧又劝了她?两句。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俞慎思要认为是哄妻子玩的,从李帧口中?说出来,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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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帧身着深色布衣长衫踏进与他身份不符的巍巍宫门。宫门侍卫都忍不住朝他打量。
俞慎思陪着李帧跟随领路的内侍前往勤德殿东侧花园。内侍大?概是想?到昨日皇帝拿俞慎思撒气的事,特意同他说:「陛下今儿心情好,这会儿正在园子里赏菊呢!」
「多谢小公公,不知可有其他大?人在?」
「没有。」
俞慎思见这个小内侍性子不错,以?前也没见过,应该这两日刚到御前当差,笑道:「以後少不得麻烦小公公之处,还不知小公公怎麽称呼?」
「小的刘南。」
「刘公公。」
来到东侧花园,绕过一片花木游廊瞧见皇帝正在花间小径中?,园中?菊花开得正好。俞慎思准备和李帧过去,侍卫拦住他,「陛下口谕,只宣见李公子,请俞大?人留步。」
俞慎思担忧地朝李帧看一眼,李帧笑着道:「无事。」便随着内侍过去。
皇帝朝这边瞥了一眼,向一旁游廊中?走去,人被旁边的花木遮挡,李帧跟着内侍也消失在花木後?面。
皇帝走到游廊中?净手饮了口茶,打量游廊中?走过来的人,身形和五官与项钧甫七分像,这怎会不是项钧甫那个年?少夭亡的次子?
父子在京多年?,彼此知晓对方存在却不相?认,视若陌路,与符尉亦是不往来。能够与至亲骨肉做到如此,这份冷漠比仇恨更锋利。并且两年?前为子报仇,火烧倭国使臣,出手果决,妻儿和俞家的人又是他最?大?的牵绊,这样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
皇帝放下茶盏,李帧已经?到跟前俯身见礼,皇帝瞧着他的言辞举止,这可不是俞慎思口中?市井粗人丶老实本分。
「知道朕为何召见你?」
见面就来个试探,李帧恭谨回道:「禀陛下,草民愚钝,请陛下明示。」
「你可不愚钝。」皇帝笑了声,「你靠着俞家微弱的背景和财力?建立的暗探网这几年?做了不少事,几次襄助朝廷查案,朕当嘉奖於你。」
这哪里是嘉奖,这分明是欲问罪。
李帧立即俯身回道:「草民不敢,全赖陛下仁德昭彰,天佑子民,才让书肆的夥计无意间听?到消息。草民享圣恩天泽,当勉力?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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