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低着头回:“有劳王爷挂怀,犬子前些日子不甚摔伤了腿,出门多有不便。”
顾廷墨似是全然忘了林霄渝的腿伤正是拜他所赐,面上颇为关切地道:“如此,还是叫世子安心休养为好。”
柳沐倾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真没想到顾廷墨的演技竟也不错,装起无辜来也是不遑多让。
一番寒暄闲话之后,三人一前两后,继续往前走着,很快便到了举办宫宴的宫殿。
此刻,天才刚刚上黑影,却已经有不少人都到了,正三三两两地闲谈着。
柳沐倾搭眼瞧了一圈,除了宸德帝与诸位后宫妃嫔尚未出现外,其他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
就连晋幽王顾景书也已坐在了位置上,柳沐倾多看了两眼,这才瞧见坐在顾景书身边的是姜茉莉。
姜茉莉一个妾室,竟然也能来参加这种宫宴?
真不愧是最得宸德帝宠爱的晋幽王,凡事都可随心所欲,规则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摆设。
众人见顾廷墨出现,纷纷起身行礼。
顾廷墨摆摆手:“本王最是不喜这些繁文缛节,诸位不必多礼。”
说罢,顾廷墨看了眼顾景书,随即又戏谑地看向坐在顾景书身边的姜茉莉:“四弟对这位姜家小姐还真是情有独钟。
先是与其无媒苟合,如今又为了她忤逆父皇定下的规矩,将一个妾室带入宫中,啧啧,连我都要夸四弟一句多情了。”
顾景书面色一沉,语气沉怒:“本王知晓三哥性子放荡不羁,但你我毕竟身在宫中,又有朝臣在此,还望三哥注意言辞!”
顾廷墨也不恼怒,反而淡淡一笑:“本王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四弟这便不高兴了?
罢了罢了,既然四弟不爱听,本王不说了便是。正巧本王前些日子听闻一则趣事,便说给四弟听听,算是赔罪。
说是有间胭脂铺子,原本生意尚可,可非得学着旁人卖‘香水’。
谁知‘香水’没卖成,反倒卖成了‘臭水’,不仅惹来众怒,还连累得铺子也关门大吉了,四弟你说这事儿可有趣得紧?”
被顾廷墨这么一说,姜茉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先前她为了躲避风头便去了姐姐家中小住几日,谁知顾景书又差人送信,说年关宴需她一同进宫,催她赶紧回府。
姜茉莉还以为自己总算熬出了头,顾景书这是打算在年关宴上向陛下提出册封王妃一事。
谁曾想她欢天喜地地回到晋幽王府后,迎接她的竟是顾景书结结实实的两巴掌。
姜茉莉摸了摸脸颊,这会子还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呢。
顾景书的面色愈发黑沉,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哥怎地跟那长舌妇一般乱嚼舌根?如此也不怕被人笑话?”
顾廷墨轻嗤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击:“瞧四弟这话说的,若非这铺子是四弟的,本王又岂会理会?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宠妾都将四弟你名下的铺子搞垮了,你竟还将这位妾室带入宫来,这忍气吞声的性子四弟到底是跟谁学的?”
“你!”顾景书气得攥紧拳头,却又无从反驳,一时间气闷不已。
若非母妃指明要自己把姜茉莉带来,他又岂会让这个贱人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