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非常人,是坟里鬼母诞下的鬼胎,待在佛乡梵音萦绕之地,是会难受一些,但……
“小仙姑难道怕我直接被和尚给超度了?”他哑然失笑,不由摇头,“你说她不肯让我去,也要让你去啊,一下子把我们两都给丢下了。”
小猫附和:“没错,小猫可以给小仙姑抓耗子。”
“你帮我瞧着点姓沈的小子。”
“小猫咬死他!”
“咬死他。”叶蓬舟摸着它油光发亮的皮毛,墨眉稍稍扬起,一双眼睛弯如桃花,人本就俊美无双,走在开满报春花的小道上,春风拂袖,路边柔嫩花枝轻摇摆,路上的青年风流倜傥,惹得上香的香客忍不住回头张望。
若是小仙姑在这里,大概又要骂他花枝招展,不务正业。
可惜她没有在此。
叶蓬舟俯身折下一朵报春花,凝视指尖花朵,眼里飞扬的神采逐渐黯淡。
回到住所。
女孩的人影早早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大师兄。”
叶蓬舟揉揉她的脑袋,笑问:“怎么回事,东西都清好了吗?”
叶星月脸颊微微苍白,把头埋在他的腰间,身子不住颤抖,犹如受惊的雏鸟,又轻喊他一声“大师兄”。
叶蓬舟按住女孩双肩,“星月,不要害怕,和我说,怎么回事?”
“师父、师父回来了。”
一道醇和平正的声音越过院墙,在他耳畔响起:“不进来见见我?”
叶蓬舟拍拍女孩的肩膀,迈步走入小院。
院子不大,一堵白墙后桃花新绽,石阶缝隙长出几叶稀疏的青草。
叶蓬舟高声回:“您老人家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要和陆沅待在左右,一个手里拎着包,一个脚边放着箱笼。他出去的时候,让师弟师妹收拾东西,准备带他们离开云梦,料想,在收拾东西时正好被抓个现行。
一位白发的中年人坐在中间,手里拿着盏青瓷,茶杯盖轻撇去浮沫。他抬起眼,瞥向青年,温声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的小仙姑呢?”
“师父也知道她?”
男人扯起嘴角,笑道:“云梦的花花草草都知道,你有个住在高山上的意中人。本来我还为她准备一份薄礼,”他语气失望,抿了口清茶,“既然她不在,那便罢了吧。”
“你们收拾好了东西,正好随我出发。”
“去哪儿?”
“最近有一场盛会,我带着你们去无色镇,长长见识。”
“无色镇?”叶蓬舟拖过来一把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倒坐在上面,“那真够远的,只怕赶不上趟吧。何况星月年纪还小,阿要阿沅又不稳重,若耽误了事怎么办?不如只带我一个人去,我们星夜兼程,正好能赶到。”
男人微笑着缓缓摇头,“不必着急,纵有万里之遥,若走水道,不出旬日,便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