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以后发专辑,就用这个当封面,你觉得怎么样?”
席冷脸色平静地看向兴致昂扬的人:“你打算重新开始做音乐吗?”
闵致高昂的兴致瞬间冷却,他看看自己手里的画,说了声“也是”,似乎是想把那张画揉了揉扔了,但犹豫再犹豫,只是小心翼翼地折起来。
“音乐诅咒。”席冷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问,“为什么?”
12月31日,跨年的日子。
过去的几年里,除了打工购物,席冷几乎不出门,逢年过节就更不会出门了,外边越热闹,他越觉得无聊。
而今年他被精力旺盛的邻居邀请一同外出,还让他带上换洗衣服。
席冷不明就里,但照做。
现在坐闵致的车他已经很熟练了,扣上安全带,忽然问:“你最后一次演唱会,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今天?”
准确来说,直到今天,才是闵致放弃了音乐三年整的日子。
闵致“嗯”一声,说:“今天我们去t市。”
席冷应好,又问:“路上能放你的歌吗?”
“这有点儿怪。”闵致不像以前那样讳莫如深,对于席冷礼貌征询意见的话,却没个正形儿地回,“我本人就在这儿呢,你当着我的面,听我以前的歌,算几个意思。”
“……”席冷差不多摸出了一些和他相处的门道,“那你现场唱?”
闵致忍俊不禁,假模假样地谦让:“不行,生疏了。”
“再说——”
席冷直觉没什么好事。
果然,闵致说:“早上你不是尝过了么,今天戴的舌钉太大了,影响发声。”
席冷:“……”
说起来,闵致的舌钉和手指上“keepsilent”的刺青,都是那次跨年演唱会之后的产物。
去想闵致在那场公开的演唱会遇到了什么,比如唱够了知足了,这个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只能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把舌钉和刺青当成放弃音乐的浪漫宣言。
实际上那是他用来告诫自己的箴言。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不要再唱歌了,你的音乐是诅咒。
车子驶过高速,来到隔壁的t市,郊外一处老旧的自建房。
墙面灰白掉皮,墙角杂草丛生,只有进入的石子路被踩得很干净,看起来时常有人过来,只可惜因为工作忙碌,待不了太长时间。
闵致边走边说:“我妈是在我七岁那年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