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的毛非常漂亮,就是沾染上了许多泥土灰尘,变得脏兮兮的,正常走路大概到他膝盖那么高。
看到沈非秩,他先是夹着尾巴转了一圈,确定对方没有冒犯他的征兆后,才小心翼翼上前,蹭了蹭顾碎洲的裤脚,又围着沈非秩的腿边转了一圈,很是自来熟。
沈非秩这才想起来这是何许狗也。
“五年不见,长这么大了。”他意外地挑了下眉,“竟然还活着。”
随着人类寿命越来越长,动物的寿命也在随之增长,一条狗差不多能活五六十年。
但蓝星的自然生态环境其实很不好,许多流浪狗从小被抛弃的话,可能还活不到五年。
顾碎洲晕乎乎蹲下来,揉了揉狗头:“人家才六岁。不过之前差点没活下来。三年前跟大狗打架输了,还是我救了他!”
语气颇有点邀功的意味。
沈非秩像他摸狗子一样揉了揉他的脑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
顾碎洲舒服地眯起眼睛,也没反驳,过了会儿,忽然开口:“能养吗?”
沈非秩冷漠收回手:“不能。”
那狗好像很通人性,立马呜呜叫了两声,似是祈求。
顾碎洲也喝多了胆子变大了,竟然敢跟他怒目相对:“为什么!”
沈非秩压根没有理会狗子可怜巴巴的哼唧,认真道:“你确定你能养好他?”
顾碎洲斩钉截铁:“我可以。”
“嘴上说说谁都会。”沈非秩说,“打针喂药喂食溜圈,还要处理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你哪来这么多空?”
他说的是事实,如果做不到这些,那么擅自插手一条生命,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沈非秩就不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事儿。
但顾碎洲这回很执着:“我可以办好,而且我偶尔出差的话,沈哥你会眼睁睁看着他在家活生生被饿死吗?”
那狗很应景的“汪”了声,失落地夹起尾巴。
沈非秩握了下拳。
这一人一狗唱双簧呢?怎么说得他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并不是一定不许他养,只是现在顾碎洲喝醉了,自己都不清醒,万一醒来后自己后悔了怎么办?
如果是清醒的顾碎洲,可能还有商量的余地。
他再次摇头:“不行,明天再说。”
顾碎洲失魂落魄地低下头。
他双手捧着狗子的脑袋:“对不起,我哥不让我养你。”
狗子也悲伤道:“汪汪!”
沈非秩就抱着胳膊静静看他作。
顾碎洲哽咽:“我其实都懂,我哥就是觉得养你要负责,他不想对你负责,毕竟他随时可能又一声不吭丢下我们就走,他都不对我负责,肯定更不会对你负责!”
狗子温柔体贴地蹭了蹭他掌心,然后跑过去小心翼翼咬了咬沈非秩的裤脚,还拽了拽。
沈非秩:“。”
顾碎洲狠心松开了手,有种壮士赴死的悲烈:“别咬了,再咬我们也不会收养你的!走吧!你走吧!你先行离开,等我被甩了我就去找你,我们哥俩一起流落街头!”
沈非秩太阳穴突突跳,即将爆炸:“你差不多得了。”
顾碎洲起身,再不看那眼巴巴望着他们的狗一眼:“永别了!”
沈非秩彻底忍无可忍转身:“带着你的狗,跟上!”
于是两人行的队伍加入了一只狗。
沈非秩和狗好不容易才把顾碎洲顺利带回家,一进门,顾碎洲就直直奔向沈非秩的卧室,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