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碎洲声音紧了紧:“喝酒?醉了吗?怎么有人敢灌你?!会议推迟吧?”
“没事,没人灌我酒,就喝了一点儿,还清醒,吹吹风就好了。”沈非秩喝的酒度数低,也没之前帮顾碎洲挡酒的那杯多,现在处于一个微醺不碍事的状态。
顾碎洲不太相信:“真的?不然我们……翘班?”
沈非秩:“……”
这小子怎么那么不上进呢?
放古代肯定是个昏君。
他无语道:“少废话。”
这话一出,顾碎洲就放心了。
还能骂人,看来是真的没醉。
不出二十分钟,沈非秩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牌,他上车接过顾碎洲手里的蜂蜜水:“下次多放点,我喜欢甜的。”
顾碎洲哭笑不得:“你这是解酒呢,还是喝饮料呢?”
“少管我那么多。”沈非秩闭上眼靠在车门上,“别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就可以肆无忌惮指指点点了。”
顾碎洲差点一脚踩油门上:“你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
“男朋友。”沈非秩挑起一边眼皮,“有问题?”
“没,没有。”顾碎洲喉结滚了滚。
这人虽然没醉,但好像也没有特别正常。
果然人家都说,微醺是最适合调情的状态。
他现在有点想把会议推了回家的冲动。
但这不现实,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不到半小时,现在推掉,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得安生。
顾碎洲叹了口气,把沈非秩前面的遮光板放下来,挡住了外面的霓虹灯:“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喊你。”
“嗯。”
沈非秩毕竟没有真醉,这短短十分钟也睡不着,闭眼小憩片刻,车一停下就清醒过来。
他慢悠悠解开安全带,顾碎洲就已经走到这边帮他开了车门,在他出来的时候伸手护了一下他头顶防撞:“等会儿我们速战速决,总结没什么好听的。”
沈非秩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还用不着你来教我。我没穿西装,你有外套吗?给我拿一件凑合凑合。”
“后备箱就有。”他开了后备箱,拧起眉,“啊,黑色那件被助手拿走干洗了,只有酒红色的了。”
“没事,将就一下。”沈非秩毫无芥蒂地拿过来。
这人平时会在衣服上熏点木质香,他刚一接手,就闻到了这股熟悉的味道,很好闻,一点都不呛。
顾碎洲刚关上后备箱门,就见到神情恹恹套着深红西装的男人。
西装不是过分板正的款型,属于略宽松款,但他的衣服比沈非秩平时穿的还要大一号,放对方身上,就变成了宽松款。
而且这个颜色显得沈非秩皮肤更白了,鼻尖的一点痣衬得那张x冷淡的脸分外昳丽。
他抬头看了顾碎洲一眼:“愣着干什么?走啊,要晚点了。”
顾碎洲从喉咙里闷应了一声:“好。”
他觉得,自己可能等不了了。
沈非秩喝酒不影响大脑,会议上口齿清晰评论尖锐,没一个人看出他和平时的差别。
只有坐他对面的顾碎洲,能在每次有人弱智发言的时候,看到他眼中难得的烦躁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