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害兄弟、欺辱胞妹、诬陷忠臣……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难听!”姜云婵撇头,俏脸恰埋进了他胸口。
车厢里亮了许多。
“皎皎已经有喜了。”谢砚难得露出真心的笑意。
不确定是姜云婵的呼吸,还是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在回应他。
谢砚一时也手足无措,琢磨了片刻,“要不我给你唱童谣,你和孩儿一夜没睡,好生歇息一下?”
她一瞬不瞬盯着单膝跪在她眼前的男人,不停告诫自己:
马车里,檀香味散去。
谢砚颔首,思忖片刻,“关于李宪德屠戮兄弟的证据也可以放出去了。”
若差分毫,就伤了他们的骨肉了。
断断续续,由远及近。
“好啦好啦,从前都是我的错。”谢砚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也知道我出现在姜姑娘面前,对你二人没有好处,所以满月酒我是没法喝了,此物送给孩子算我一点心意。”黑衣人将一块上好的玉坠双手递到了谢砚手上。
他理应以死谢罪!
听大夫说孕妇哭多了不好,谢砚也不敢再多说了,将她抱坐在腿上,抹去她眼角的泪,“好了,不哭了,娘亲爱哭,将来咱们的孩儿也是个小哭包如何是好?”
就是这个男人给她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姜云婵不知为何泪流得更汹涌,小珍珠控制不住地掉。
“姑娘还好吧?”夏竹忙扶住踉跄的姜云婵,帮她顺顺气。
这五人乃是北盛最有势力有威望的皇子,李宪德以为杀了他们,就能稳坐皇位。
可他没想过此举是把双刃剑。
稳婆听谢砚方才口中所述,分明是书中记载的生产法子。
窗外,忽而传来骨哨声。
过了会儿,哽咽声终于止住了。
“这两日,有没有想过我?”谢砚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车厢里。
层层叠叠。
同时,不禁朝谢砚投去崇敬的眼神,“世子怎么连接生都会?”
姜云婵也不想,可她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停不下。
因为那正是她咬的!
姜云婵想到那情景,不由噗呲笑出了声,心情这才明朗些。
姜云婵微微点了点头,酸楚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下来。
“生出来了!”夏竹惊喜叫出了声,抱起婴孩给那妇人看。
掀起车帘时,似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贴在姑娘小腹听了听,温声道:“好好陪着你娘,别调皮,别打扰娘亲睡觉,知道吗?”
谢砚不放心,掀开她的小衣一看,只见小腹上留着一道刚结痂的疤痕。
她明知跟仇人亲热是会遭良心谴责、遭天谴的,可她不得不先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