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顾景书看都没看他一眼,眼下这幅情形,顾景书只想与林业彻底撇清关系,以免牵连到自己,又怎会帮他?
林业心头冰冷一片,只能用颤抖的声音回了一句:“小人,小人乃是一名护卫。”
宸德帝冷眼看着他:“护卫?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公主行此不轨之事,来人,将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闻言,林业整个人像滩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上。
他浑身发抖,嘴唇哆嗦不止,一时间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顾景书对此不屑一顾,反倒是松了口气。
林业死了也好,至少此事不会牵扯到他身上,毕竟今日林业会出现在宴会上,乃是他一手安排的。
可林舟呢?
他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吗?
林舟当然不忍,可他却也毫无法子。
这是宸德帝亲口下的旨意,即便他不服、不愿、不肯,可他又能如何?
就在林舟攥紧拳头,却又无能为力之时,顾舒柔却开了口:“父皇,此人确实该死。
可若他也是被人下药,这才身不由己做错了事,便不该死在此时。
儿臣知晓父皇是想替儿臣出口恶气,但眼下不如先等太医们查明后,再行处置此人,如此,也好叫他死得明白些。”
宸德帝闻言,只叹了口气,挥挥手,刚进来的护卫便又都退了出去:“如此,便依你所言,待事情查明后,再行处置。”
林业已是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不止。
听了这话,他只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出口的话也是带着颤音:“谢,谢陛下,谢五公主。”
林舟见状,不禁抬起袖子擦了擦鬓角滑落的汗水,虽心中万分焦灼,但眼下他是断然不敢出言替林业求情的。
要知道林业欺辱的可是五公主,若是宸德帝知晓林业是他的儿子,只怕整个侯府都要受牵连。
林业没了,他还可以与素瑾再生一个儿子。
退一步讲,至少侯府还有林霄渝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可用,但倘若整个侯府都没了,又何来的日后?
故而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保住侯府。
且方才五公主说今日之事,乃是柳沐倾与贤妃合谋陷害于她,若是真坐实了此事,那柳沐倾怕是也难以活命。
柳沐倾死不足惜,林业也可以舍弃,林舟只求今日之事莫要牵扯到自己,牵扯到整个侯府才好。
众人就这么静默地等了好一会儿,太医院诸位太医这才陆陆续续来了几个。
院使自然也在其中。
还有马北海,今日不该他当值,他是得了萧贵妃递的信儿,火急火燎从府中赶过来的。
几位太医见着眼下情景,心里很快就猜出了个大概,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人敢多嘴。
直到宸德帝下了命令,几人这才按照宸德帝的指示,开始仔细查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