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看到他,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的。
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
很淡很淡的清苦香。
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身上才有这样的味道。
谁让她对他熟悉,谁让她对气味也比较敏感。
她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面前喝酒,故意在他面前夜不归宿,故意挑衅他。
蒋宝缇将自己这样的行为视为挑衅。
或许在宗钧行眼中,这仍旧是一种非常幼稚的行为。
他总是习惯性的以一种由上往下的审视目光来评判她的每一个行为。
在蒋宝缇看来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现在好不容易从那个华丽的笼子里出来,脱离他的掌控。他们处在完全平等的位置上了。
姑且将她现在的行为理解为叛逆期与家长做的对抗。
她就是为了让宗钧行看到,他不许她做的她统统都做了。
她给耳朵穿孔,染了头发,夜不归宿,和他眼中不伦不类的朋友参加深夜派对。
甚至还喝酒了。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
——和其他男人亲昵?
这几乎是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对于宗钧行来说,这应该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就像他不住别人住过的房子一样。
当然,她不是在将自己物化,和房子作对等,而是打个比方而已。
以此来表达宗钧行这个人可怕的占有欲。
他是一位儒雅的绅士吗。
当然是,这很明显。
但他是一位儒雅且虚伪的绅士,他没有感情,只有欲望。
占有欲和控制欲也是欲望的一种。
不过还是算了吧。她没办法和自己不喜欢或者不感兴趣的人亲昵。
而且很显然,和宗钧行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已经很难对其他人动心了。
除非有比他更符合自己审美的人出现。
但这显然不可能。
完全。
不可能。
那天直到宴会结束蒋宝缇都没有看到宗钧行出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