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孤等你可等得真辛苦。”
季慈一言不发跪下去。
李稷心情大好。
将剑丢到一边,从身边侍从手上取了帕子,慢慢擦拭自己染上一点血迹的修长手指。
可这血迹并不是将将才染上去,水分挥发,留下一手的黏腻。
李稷擦不干净,面色又有暗下去的征兆。
顿时殿中的气氛凝滞,全部人俯首跪下去。
唯有她一人,突然间站起来,从李稷手上拿过那块柔软的丝绸帕子,一杯清茶泼在上面,又拿湿的帕子细细将他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李稷好像有几分恍惚,眼神微微眯起来。
“吓到你了?”
这样子,倒是有几分以往的样子。
季慈垂下眼睫,并不回答,只是继续小心替他擦拭指缝间的血迹。
李稷说话可真有意思。
他不就是冲着吓她来的?
“考虑得如何了?”
李稷瞧见她不做声,继续询问。
季慈继续沉默着不回答。
下一刻,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按在了她得下巴上。
强迫季慈抬头与他对视。
“你可知,辞颂已经回去穆国?你在这里孤立无援,只有孤一个依旧不离不弃,为什么不能答应孤呢?”
季慈强忍住一巴掌拍掉他手的冲动,目光认真问道,
“王上看得清楚我是谁吗?是站在这里的季慈,还是死去的安和王姬?”
李稷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加重一分,但季慈没有反抗,依旧直勾勾盯着他。
李稷张了张嘴,他无比想要告诉季慈,就是安和。
可最终,却依旧放弃。
她若是知道,是相信,还是不信。
相信又如何?恨他让她国破家亡。
不信又如何?恨他让她为人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