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脖子,还是觉得难受。
一只手动作十分自然的按上她的脖颈,替她轻轻揉捏。
“头上跟顶水桶似的,脖子都要坏掉了。”
季慈的肌肉紧绷一瞬,又放松下来。
她微微叹息,指着托盘上的东西,苦大仇深。
她与李稷的相处向来如此。
好歹二十几年养成的平等的习惯改不了。
她也没想过要连相处,都委屈自己。
只是有些惊奇,李稷对此,适应也良好。
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还真去掂了一下那放满头饰的托盘。
“下次只戴我从私库里拿出来的便可,礼部送来的东西,不必在意。”
“那也不轻。”
季慈小声抱怨了一下。
事实上,这满盘子,最重的就是他从私库里拿出来的那顶头冠。
“孤觉得你戴那个好看。”
确实是好看的。
今日初初见过,他都晃了眼。
可惜季慈不怎么喜欢。
想来李稷对人的骨头和肌肉的确有几分研究,这一捏,舒服得她像是猫儿一样眼睛微眯。
连说话都大胆了不少。
“能不好看么?大早上觉都没醒,直接往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腻子粉,看看,现在都还没落。”
季慈指着自己颊边白得不正常的颜色给他看。
李稷伸出手指抹了一把。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脸热。
季慈下意识想要退开,奈何自己脖子还在对方手里。
两人便无声僵持。
只是总有人看不清楚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