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曙光附和道,“我听说埠山镇问题最多?”
彭森源说了一句,“可不是嘛。”
彭森源其实心里对洪曙光也有气,因为埠山镇的问题是洪曙光一手造成的。
那些矿山都和洪曙光有关,他拿了那么多干股,出了问题责任却让其他人帮他背,他自己倒是去雾山街道继续逍遥了,这实在说不过去。
可现如今他们都在一条船上,彭森源也不能把洪曙光怎么样,就只是心不落定,怕这次专项检查查出些问题,他交代不过去。
彭森源道,“曙光,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了,这次埠山是叶墨珲自己去查,你那个渤东园北片区还有几个矿场,都帮忙照应着点,后头国家总队来,万一查到,麻烦的很。”
洪曙光问,“是叶墨珲来查埠山?”
彭森源说,“是啊,埠山镇的问题最多,只能他去了,万一被查到问题,也得是他自己兜了去。”
洪曙光的手指敲着桌子,似是在思考对策。
江焘哼了一声,不屑道,“这种国家下来的检查应付应付不就完了吗?得搞定检查的人,不然由着他们到处查,没问题也给查出问题来。叶墨珲自己是从部委下来的,这点门道都不懂吗?这么小的事情还搞不定,真是——唉,部委下来的干部,就是这么死板,基层斗争经验不够啊。”
彭森源连忙应和道,“我看他这人啊,就是本本主义,拿着教条法规到处给我们立规矩,我们基层哪有那么容易能按照标准都做到的?”
江焘说,“我听说繁都化工那件事情现在解决了?好像繁都投资还打算入股台星厂?”
工商局长杨永建说,“我也听说了,繁都投资和繁都化工一起入股,这不是爹和儿子都嫖上了么?”
这话,让在座众人都笑了起来。
赵大志也听说了,他说,“看来这位新来的副区长有点水平啊,比胡大能有能耐一些。”
吴四平同江焘碰了个杯道,“繁都投资现在是刘卫军当董事长吧?刘家当年是不是和叶家关系挺好的?”
在座的人对此都不了解,毕竟年代都有些久远了。
江焘哼了一声道,“现在干部提拔,看的不是能力,而是血统。也不看看人家爸妈是谁,皇族血统能一样吗?叶儒平的孙子,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孙子,谁不想舔?”
彭森源却说,“那也只是个大孙子。要到渤江来玩,还嫩着点。是不是,吴书记?”
吴四平扯着面皮笑了笑,抬了抬杯子,二人喝了一杯。
赵大志问赵坤龙,“坤龙,我记得曾让你请过这位副区长的吧?”
赵坤龙一听,说,“是啊,当时想让国资委的方主任帮着牵线,但方主任说叶区长不怎么参加这种应酬,他也没约上过,就没成。”
江涛哼了一声道,“最早是奚清松去请他的,他一口回绝了。估计是胆子小,偏偏还要装廉洁,连饭都不吃,难道是神仙吗?是不是,吴书记?”
吴四平与他又喝了一杯,说,“没事,下次我来约他,或者来我纪委喝茶,或者到大志这里喝酒,让他自己选。”
一众人都哄笑。
犯了事儿的人才会去纪委喝茶,吴四平这话,那就是敬酒不吃就得吃罚酒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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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四平接着道,“不过今天我看,黎沐风这小子,倒是有点本事,这几次常委会,他跟周善民跟得很紧啊。”
赵大志为江焘点了支烟,江焘说,“他自己家里老婆背景硬,现在张书记成了张主席,实权没了,他当然可以不把张书记放在眼里。”
章坚说,“沐风不会吧,他的为人还是可以信任的。”
江焘说,“人心是会变的嘛,你看原来奚清松跟张书记跟的多紧啊?可惜没跟上。你再看他现在,像一条狗似的围在周善民身边,那嘴脸,难看。”
章坚却坚持说,“沐风不会。”
赵大志也说,“上次和周善民吃饭,还是他听了张主席的吩咐,帮着安排的。”
吴四平也说,“他在那个位置上,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原来陈东平,市委秘书长,跟着莫书记什么脏活累活不是带头干?现在跟着宋修和,上次我去市里看到过一次,也是忙前忙后,这是位置决定的。”
江焘抽着烟,吐出了烟雾,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
吴四平知道江焘心里的想法,就怕黎沐风作为常委,跑他前面去了,那他肯定不甘心。
其实江焘自己,现在也同周善民走的挺近的,难道还当别人不知道么?
只是和黎沐风之间的竞争,如今有些公开化了,生了些龃龉,让江焘说话难免不客观。
赵大志说,“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黎沐风了,是不是周善民今天在这里?”
江焘问,“是吗?”
赵大志点头说,“刚才我上来的时候,看到有公务车送他们过来的。”
赵坤龙说,“老大,我们这门生意,往后可能越来越难做了。”
江焘听了,掸了掸烟灰,也“嗯”了一声。
吴四平挑了挑眉,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