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锦葵被姜稚月强硬勒令休息半月,太子便重新给她送来了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脸圆圆的,看起来分外喜庆,年龄也小,性子活泼。
姜稚月与她投缘,给她取了个名,唤琉璃。
在姜稚月养伤的这段时日,姜国出了件大事。
——有个百姓天不亮起来背着背篓出城采药,行至城门口,感觉有什么滴在了脸上,他一抬头,透过雾蒙蒙的天色,瞧见一排人被倒吊在城楼上。
一时间整个京城哗然。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些人的死状实在太过惨烈。
具体有多惨烈姜宜宁没学给姜稚月听,只告诉她,后来众人才知晓,那些被吊在城楼上之人就是那日刺杀公主之人。
只是坊间传闻这些人是一些死士,并无九族可以诛。
姜稚月捧着话本子,听她二姐讲完这些话,不禁有些出神。
说起来,她养伤的这半个多月时间,宋砚辞当真一次都未来看过他,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宋知凌倒是常来。
然而每次来时,她问他宋砚辞的消息,他也总是沉着脸说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宋砚辞,所有人似乎都对她缄口不提。
姜稚月将话本子扣在被子上,心里忽然浮现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蹙了蹙眉,回头看了眼看账本的姜宜宁,细声问:
“执玉哥哥还没回来么?”
姜宜宁近来一直在宫中陪着她,也不晓得宫外情况,有次私下里偷偷问过太子,却并未得到准确答复。
她摇了摇头:
“应当还未回来,没听到消息。”
不知为何,姜稚月总觉得自己今天觉得胸口闷得慌,闻言不禁道:
“二姐,我想出去走走。”
恰逢阳春三月,外面日头好,太医说姜稚月恢复得不错,如今也需要多走动走动。
姜宜宁放下手中账本,到床边扶起姜稚月,替她寻了件厚实的披风穿好。
两人才刚出门,廊下挂着的小云雀儿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边叫还一边扑扇着翅膀。
姜稚月莞尔,过去拿了食喂它。
曾经被她收养的这只小云雀儿如今伤势已然大好。
姜宜宁正转身去拿食盒打算一起喂,忽听姜稚月“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
姜稚月摇了摇头,打开了笼子,在它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那小云雀儿回头看了看她,似乎还没想明白为何她会忽然放了它,歪头啾啾叫了两声,一扇翅膀飞走了。
姜宜宁抬头看了眼飞走的小云雀儿,“阿月很喜欢这只小云雀,怎么就舍得放走了?”
“我是很喜欢它,但它却几次三番伤害我。”
姜稚月将自己指腹被啄出的血印子拿给她看,无奈道:
“若对它好它却总不领情,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它的腿伤如今也好了,我还它自由,彼此都自在。”
姜宜宁这才发现她的伤口,急忙放下食盒,正拿了帕子要替她擦拭,对面照壁外一个身影忽然风风火火地绕了进来。
姜稚月好笑:
“琉璃你走这么着急做什么?当心摔倒。”
琉璃抹了把脸上的汗,仰着圆圆的脸看向台阶上的姜稚月,喘息不定道:
“陛下、陛下要给公主和宋国皇子赐婚……”
琉璃咽了下口水,手指比划着,“联、联姻。”
姜稚月一听,眼前刹那间一亮,“何时的事?!”
虽说此事她早已知晓,但当时只是偷听到太子和父皇的对话,此刻琉璃能说,定是此事彻底定了下来。
姜宜宁没听见那日太子和父皇的对话,她所知道的消息全来自这几日姜稚月对她的絮叨。
此刻听琉璃一说,也以为自己妹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禁也为她高兴。
两个主子一同盯着琉璃,她有些着急,扶着膝盖喘了口气:
“就、就是方才的事……”
“奴婢方才按公主的吩咐去给陛下送请安帖,恰好听见王公公说的,这会儿……这会儿宋三皇子就在乾清殿里呢!”
姜稚月一听宋砚辞也在,欣喜之情几乎都要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