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鱼把自己锁在家里昏天暗地地睡了整整两天。
直到房间的窗帘被人“哗啦”一下扯开,刺目的阳光不打一声招呼迎面扑来,照得他顿时睡意全无。
他眯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自己床边,吓得抽起枕头就朝那人脸上砸去。
“卧槽!”
杜鲸飞被突然飞来的枕头吓了一跳,“我好心来看你,你就这么跟我打招呼?”
乔慕鱼的视线这才清明起来,他惊坐而起,看见杜鲸飞低头打量着房间里胡乱扔了一地用过的餐巾纸和外卖盒,嫌弃地捏了捏鼻子:“你房间怎么成猪窝了?我刚刚进来,差点被这些垃圾绊倒。”
“你怎么进来的?”
乔慕鱼对于自己家进来一个大活人分外不解,他明明锁好门了。
杜鲸飞挠了挠脸,绕了个大圈解释道:“我这不,今天刚知道你爸的事,急得我啊,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但一直没人接,你微信消息也不回,我担心你一个人万一想不开,在家上吊自杀了怎么办,就赶紧过来看看你!刚刚我在外面敲门一直没人理,所以我只好去找开锁师傅把你家锁撬了。”
乔慕鱼:“。。。。。。”
贼啊你是。
与此同时,站在客厅的开锁老大叔稍显局促地朝里招呼了声:“小伙子,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叔,您慢走!”
杜鲸飞热情地送走了大叔,转身看到乔慕鱼走了过来,对着他家壮烈牺牲的门锁满脸黑线:“你让本就不富裕的我又雪上加霜了。”
“我赔我赔。”杜鲸飞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乔慕鱼没再计较,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让你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
“你这叫好好的?”
杜鲸飞跟过来,指着他面前的镜子痛心疾首。
“要不要你对着镜子仔细照照看呢?我那水灵灵的三中校草都蔫成根枯草了!”
乔慕鱼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睡得乱翘,眼神黯淡,原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颊愈发清瘦了些,两三天没打理的下巴上还生出了点青色的胡渣。
“我只是,前两天淋雨发了场高烧,今天刚退下去,现在已经好多了。”
“没事你瞎淋什么雨?”
杜鲸飞一边数落着,一边拿扫帚清扫起地上的垃圾。
“路枕呢,他这次怎么没来照顾你?”
乔慕鱼低头挤着牙膏,没什么波动地说:“我跟他分手了。”
“啊?!”
杜鲸飞吓得瞪大了眼睛,扔了手里的扫帚凑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
“真分了?”
乔慕鱼把牙刷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他把你甩了?”
杜鲸飞见他一脸颓废,反应过来。
“至于么你,失个恋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乔慕鱼满嘴都是泡沫,抽空澄清了句:“不是,我提的。”
杜鲸飞更是不解了:“为什么啊?你不是都喜欢上人家了吗?”
见乔慕鱼忙着漱口,他便自顾自脑补起来:“难道他发现你一开始是耍他的了?”
乔慕鱼:“不全是因为那个。”
“那到底为什么?”
“觉得不合适,就分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杜鲸飞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又问:“是不是因为你爸的事?”
乔慕鱼没接话,放下牙刷俯身洗脸。
杜鲸飞当他默认:“我听我妈说他这事估计要赔不少钱,要多少啊?”
乔慕鱼不咸不淡地报了个数字:“75。”
杜鲸飞目瞪口呆,但他不知道该怪谁,只忿忿道:“靠,你爸真不是个东西!”
他骂完,又想了想:“要不你去找路枕帮这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