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斥候来报,东昌军正沿着狼山至贺兰山一带往南而行。
霍少闻并未与他们走同一条道,他率领大军穿行宥州,随后西行灵州,打算在贺兰山截断东昌军。
七日后,霍少闻等人抵达灵州下辖的怀远县,东昌军尚未攻过来。怀远军对贺兰山极为熟悉,霍少闻与怀远军将领商议过后,拟定好作战计划。大军被分作两队,一队埋伏在贺兰山,一队悄悄绕向后方,截断东昌军退路。
战场凶险,纪淮舟被留在了怀远县。
霍少闻捧着纪淮舟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满含眷恋与柔情的吻,哑声道:“等我回来。”
纪淮舟扬唇:“朕等着朕的大将军凯旋。”
霍少闻深深望了一眼纪淮舟,转身离开。高大威猛的身影渐渐远去,金甲上罩着的赤色披风扬起最后一抹红韵,倏而消散。
霍少闻不在身边,纪淮舟心口瞬时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往里灌,空荡荡的心府一片冰凉。他失魂落魄地跌在椅子里,那颗丢失的心飘飘荡荡跟霍少闻去了远方。
“皇帝哥哥,你放心,霍哥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一只柔软小手搭在纪淮舟腿上,纪淮舟低头,林序正担忧地望着他。
纪淮舟弯了弯唇,试图勾起一个笑容,却失败了。他抱起林序,目光直直地望向灰色苍穹,沉声道:“小序,你父母兄弟的仇很快便能报了。”
一整日,纪淮舟都心不在焉的,盯着萧怀璋送来的奏报,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更没心思吃饭。
可想起霍少闻的“不用膳要重罚”,他只能逼着自己草草用了些膳食。
晚间,林序兴冲冲抱着枕头来找纪淮舟:“霍哥哥不在,我能同皇帝哥哥睡吗?”
纪淮舟同意了。
小孩很快就睡着了,纪淮舟一宿未眠,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这一日,霍少闻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又是一夜无眠。天色再次由黑转亮,纪淮舟阖着眸养神。
忽而,一声微弱的屋门开启声钻入纪淮舟耳中。纪淮舟睁眼,朝思暮想之人正阔步朝他走来。他猛地起身,直直跳进霍少闻怀里,男人展开双臂接住了他。
纪淮舟双腿缠住霍少闻健壮腰身,垂首,铺天盖地的吻落在霍少闻脸庞间。
霍少闻扬唇,低声提醒纪淮舟:“孩子。”
纪淮舟亲着他,声音黏黏糊糊:“去隔壁。”
霍少闻:“那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纪淮舟:“不要,军中谁不知你我关系。”
霍少闻:“……”无法反驳。
皇帝与将军日日同榻而眠,还能勉强说是君臣情谊深厚,可他们不自觉间的一些亲昵动作,根本无从解释。在纪淮舟有意放纵之下,两人的关系早已传遍整个军营,甚至还有人打趣地唤他“皇后将军”。
霍少闻无奈一笑,抱着纪淮舟去了隔壁屋子。好在院中之人都是他们的心腹,再无旁人看见。
一进屋门,纪淮舟就将霍少闻按在门上猛亲。他亲得很急很凶,霍少闻只能被迫承受。两人亲着亲着上了床榻,衣衫散落一地。
纪淮舟直直往下坐,霍少闻吓了一大跳,连忙拦住他:“你会受伤的。”
纪淮舟趴在他肩头,闷闷道:“我想快些感受到你。”
霍少闻心中微酸。
前几日,他去问过薄天游,薄天游说过往经历对纪淮舟造成了极大伤害,纪淮舟的心疾或许此生也无法痊愈。若他久不在纪淮舟身边,纪淮舟心疾便易复发,因此他最好能一直陪着纪淮舟。
离开两日,看纪淮舟这模样像是许久未睡了。
霍少闻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取出脂膏,轻柔地为纪淮舟涂上。
温声哄着纪淮舟:“别急,我帮你。”
……
纪淮舟在上方掌控一切。
这是两人从未有过的体验,新鲜,亢奋。
只是纪淮舟很快就没了力气,靠在霍少闻胸膛:“你帮我。”
霍少闻掐住纪淮舟的腰微微提起,又重重按下。这一下,抵达的是从未去过之处,两人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