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舟红了眼,颤声道:“你回来了,真好。”
霍少闻抱住纪淮舟,动作一刻也不停歇。
他知晓,纪淮舟并非痴迷此道,而是太过害怕。纪淮舟害怕一切只是幻象与虚妄,因而迫切地需要感受到他的存在。
霍少闻身体极度愉悦,内心却万分痛苦。
他治愈不了纪淮舟的心疾,只能将自己的一切献给纪淮舟。
不久,纪淮舟趴在他胸口沉沉睡去。
霍少闻抽身,随意擦了擦,吩咐人送来热水。纪淮舟两日两夜未合眼累坏了,任由霍少闻摆弄,完全没睁开眼。
霍少闻将纪淮舟身上污秽洗净,搂住他踏上床榻,一同睡去。
午时,纪淮舟在霍少闻怀中醒来。
他转眸望向身旁男人,霍少闻正拿着一张舆图观看,纪淮舟搂住霍少闻手臂,问他:“战况如何?”
霍少闻:“东昌军悉数覆灭,赵还被我取了首级。”
“没了一员大将,十万东昌军也折损在大乾,李昊柏定是气坏了。只是——”纪淮舟眼眸一压,目光阴冷,“东昌屠我大乾,此恨难消!”
纪淮舟抬头,看向霍少闻幽深眸底:“行远,我想让李昊柏死。”
霍少闻与纪淮舟对视:“陛下,我也想让他死。过些日子便是元日,让将士们歇息几日,随后取道云州直捣燕京。”
然而,未等霍少闻所想成真,豫州发来急报——
东昌来犯。
霍少闻面如寒霜:“李昊柏竟趁我们与赵还作战,去偷袭豫州!”
随急报而来的还有一封信,是豫州刺史送来的。纪淮舟展信一看,眉梢微扬,怒火渐熄。
他轻笑道:“侯爷,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霍少闻见状,奇道:“信里写了何事?”
纪淮舟:“豫州出了一个奇将,他并非豫州军中之人,而是附近的山民,领着一队不成气候的小将去偷袭东昌大营,竟被偷袭成功了,他们将东昌粮草烧得一干二净,还顺道取了东昌大将莫槐的首级。两军僵持之际,东昌失了主将、没了粮草,只好退回东昌。”
霍少闻心中一动:“这个人是?”
纪淮舟:“冯拓。”
霍少闻笑了:“竟是这小子。”
冯拓是霍少闻手下的武将,他是天生的军事奇才,短短两三年,便从无名小卒一跃升为手握重权的大将军。
前世平定东昌,冯拓出了不少力。
原本他应在两三年之后的代州之乱时投军,没想到这一世东昌攻了豫州,正好是冯拓所居之处,他也提前出现了。
纪淮舟戳了戳霍少闻,小声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前世冯拓与阿岚在一起了。”
“啊?!”霍少闻目瞪口呆。
冯拓与奚成岚毫无干系,喜好更是大相径庭。冯拓是纯粹的武夫,行事大大咧咧,向来不喜风雅之事。奚成岚是冯拓最讨厌的酸腐文人,好调香、喜诗书、嗜琴棋,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暗生情愫。
纪淮舟看着霍少闻呆呆的样子,抿唇轻笑:“你还总吃阿岚的醋,人家有自己的男人。”
霍少闻表情有些微妙:“冯拓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纪淮舟:“那是自然,我家阿岚可不会轻易被他得手。冯拓在阿岚面前做小伏低好多年,直到我病死的那年,阿岚才松了口,同意他进自己家门。”
霍少闻表情一僵,转身抱住纪淮舟。
“对不起。”
纪淮舟轻抚他的背:“没事。”
纪淮舟话音一转:“李昊柏接连失了两个大将,依他的性子,恐怕会疯狂反扑,我们得赶去边境,这个年怕是过不了了。”
霍少闻沉声道:“你说的在理,我这便吩咐大军拔营。”
纪淮舟在城中为林序找了户人家收养他,谁料林序说什么也不肯,非要跟着纪淮舟走。
纪淮舟几番思量,决定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