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第七天,沈望舒坐在老宅的紫藤花架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捧着母亲熬的小米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忽然间,沈望舒感觉小腹微微抽痛。
也不算疼,更像是一种细微的、像蝴蝶振翅般的痒意。
沈母端着青瓷碗从厨房出来,碗沿还沾着几滴药汁。
“望舒,该喝安胎药了。”
“你爸特意去同仁堂抓的,说能固肾安胎。”
沈望舒接过碗,药味混着小米香钻进鼻尖。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母亲陪着她去医院移植胚胎时,当医生说出“着床成功”几个字后,母亲看起来比她还要激动。
而此刻母亲就坐在她对面,费力地想帮她把药吹凉些。
“阿妈,别忙了。”
沈望舒放下碗,握住沈母有些发颤的手。
“医生说我身体好着呢,你看,红光满面的。”
她故意凑到母亲眼前,让阳光照在自己脸上。
沈母笑了,眼角不知何时多了几条皱纹。
“你呀,从小就会哄人。”
隔日一早,沈望舒跑去邮局给许砚舟寄了封信。
之前她拦着医院,不让他们告诉许砚舟自己借用他精子的事情。
但是现在既然用了,沈望舒也没想过要逃避。
许砚舟收到信时,正在车间调试机床。
蓝色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指尖还沾着机油。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信上的字迹娟秀工整,落款是“沈望舒”。
他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也不知是在何处,他曾听到过有人喊出过这个名字。
他的手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