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日身子真的扛不住,他今日就想动身。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休息这一日已经够了。
许秋鸣直接目瞪口呆一脸的无语,看着那张不把关心他死活的人放在心上的冷漠的脸,他“嗤”的出一声气愤不屑的声音,拿起筷子也不再管他,端起碗便一筷子一筷子地往自己碗里夹菜,夹了好几筷子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
塞得满嘴又愤愤道:“穆元湛你是去看纯禧吗?你骗我们呢还骗你自己?当初你不是一心要与人家断开关系吗,那现在去了你打算做什么想好了吗?咳咳,咳咳咳……”
他情绪激动被呛住,高公公赶紧给他盛了一碗汤,“许大人快顺顺。”
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半碗。
他倒不是怕他去找沈云歌,只是不想让他现在去,今天刚吐了血,明天就上路,长途跋涉,这一路能不能活着见到对方的人还不一定!
穆元湛毫不为之所动,深眸随意地落在前方,机械地吃着菜。
是啊,自己去了打算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算去做什么,但就是要去,也许是去找死,让她干脆杀了他算了,见她一面,死在她手里倒是解脱了。
他一直没有回答许秋鸣的话,简单吃了几口饭便要了茶简单地漱了口。
漱了口便披了裘皮出院子里看烟花。
一朵烟花在蒲丽王都的王宫绽开。
秦不往在安南生活了二十多年,已经是半个大夏人,过年的风俗一半是蒲丽王国本土的风俗,一半是大夏的风俗,但是除夕夜的欢乐是共通的。
年夜饭他让王臣们都回了自己家陪家人,王宫里只是办了一个家宴,都是王族的子弟。
沈云歌此刻也陪着师父在王宫里看那在空中绽放的焰火。
经历的事多,时间过得也感觉好快,去岁今夕仿佛就在昨日。
她正有一丝的恍惚,身旁的纯禧不自禁嘟囔着,“王兄这个时候是在皇宫还是在王府?”
即便是在皇宫与皇兄和太后一起过节,那他心里也一定空落落的,往年自己都会给王兄准备新年礼,现在也只能写一封信慰问一下。
又逢他心里不开心,这个新年也一定索然无味吧?
沈云歌从去年看烟花的思绪中转回,再无心看烟花。
秦川也听到纯禧的话,看着两个女子都同一个男人忧愁,他便道:“父亲,夜已经深了,且与王叔回去安寝吧。”
秦不往大病初愈,果里王也上了年岁,在外面已经看了半个多时辰的焰火。
他颔:“好,你们年轻人想看再看看吧,我和你们王叔先回去歇息了。”
果里王也道:“对对对,守岁守岁,你们年轻人不要着急就寝,在一起看着焰火守岁,也不用管我们。”
他说着向自己的儿子依恩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么美好的时刻,要懂得抓住时机。
又向大儿子道:“依宣,你与为父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