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秒,想起那夜的风吹得她耳朵麻,而他……原来一直在看。
“如果我哪天真的走了。”周墨轻声说,“那一定是因为我死了。”
话音未落。
她的手,猛地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没有提前,没有犹豫,甚至没有任何过度的思考。
她的掌心贴在他唇边,微微颤抖,却用尽了力气。
“别说。”她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不许说这种话。”
周墨愣了一下,睫毛垂着,看不清表情。
“不是因为迷信。”她眼神很亮,像压着一层雨后的雾光,“而是我不能听你说那种话……我不能。”
她指尖微凉,心跳却乱了节奏。
“我不是怕你走,我是怕——你连解释都不给,就走。”
她的嗓音很轻,像每个字都在试图按住情绪的缝隙。
“你以为我不怕吗?”
“我怕的不是你爱上别人,也不是你不画我了。”
“我怕的是——我一回头,你再也不在。”
周墨没说话,只轻轻把她的手,从自己唇边拉下来,握紧。
像在告诉她,他听到了。
更像在告诉她,他绝不会走。
——
雨还没停,但他们之间的空气已经变了。
不是突如其来的热烈,而是一种缓慢升温的坚定,就像冬夜里一盆刚刚烧起的炉火,在不动声色里,点燃心口。
她的手还在他掌心。
他没有放。
“你总说,我画得太像了。”他低声开口,声音贴着她耳廓滑过,“那你听听看——”
他牵着她,慢慢走到屋子的长沙边。
那里没有灯光,只有窗外一盏昏黄的路灯斜斜映入,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坐下,然后轻轻拉她,指尖落在她掌心的那一点,带着不确定,又带着某种温柔的坚持。
“把手……放这里。”
他将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那一刻,像是整个夜晚都停顿了。
她原本僵着的肩膀微微一颤。
他心跳得很快,很稳,像是所有的情绪都交汇在这一片掌心底下,不再逃避,也不再迟疑。
“你听到了吗?”他眼神很清,“它现在跳得,是不是只为你?”
她没有回答。
只是靠近了一点,又靠近一点。
直到额头抵在他肩上,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泄出来的叹息。
“那你记着——”
“你不能走。”
这句话像一根绳,慢慢勒紧了他心口,也解开了她的防线。
周墨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