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轻轻地,柔柔地。慢慢地,慢慢地,你的身体变得轻柔,精神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
这种应急催眠方法,对刘哥这种楞子,本是行不通的。
幸好那药力多少还在,刘哥处在迷糊的半梦半醒当中,我这怀表缓慢的摆动节律,与他此刻状态暗合,反而对他起到了效果。
“很好,只要越来越放松,你就会越来越享受,越来越舒服……”
刘哥盯着怀表,本来还在挣扎的身体,也慢慢软下去。
忽然,他似乎是眼角余光瞥见桌上躺着的老婆,身子微震,又抬起些许。
李正明等人见状,再度发力,将他牢牢压住。
我摇头瞪他,示意他理解错了,手上怀表却不能停,嘴里还必须继续说:“没关系的,放松心情,放松身体……不用去管……不用去想……你面前是片舒服的温泉,你沉入其中,慢慢地被温暖的水流包裹……”
欣儿本来就站在我身后,现在也明白了,蹑手蹑脚地挪远了些,不要出现在刘哥视线范围内。
李正明他们终于理解了我的意思,他也慢慢地,一点点地,放松了对刘哥的压制。
刘哥身体却没有软下去,反而因为有了活动空间,左右扭了扭肩膀,又要动弹起来。
我心叫不好,这次是我失算了,这脆弱的催眠效果,本是依赖药力辅助才能维持。
可是,眼下药效正在飞快消散,以刘哥不易信任他人的个性,我这种怀表催眠,怎么可能轻易得手呢?
若是如此下去,刘哥随时都会醒来。到那时,在场所有人,都将陷入难以收拾的麻烦当中。
周奇见我脸色剧变,也是猜到了原委。
他站起身来,于刘哥身后,望向白肖肖。
我见他行动古怪,也偷眼瞟了下老婆。
只见她不知何时,已将头稍稍转了些角度,以便可以看到周奇。
两人双目对视着,周奇不敢出声,老婆则是停在待机状态,没有再动。
我本可以命令她做点什么,但一来,实在也想不出,在这等时刻,可以命令她帮上什么忙;二来,我正处于刘哥视线焦点,手中摆动的怀表,嘴里轻缓的低语,都是维持这脆弱催眠状态的重要支柱,哪里还能分身去给老婆下指令?
周奇看着老婆,脸上既有欢喜,又有绝望。
他征征地望着她,鼻子一抽一抽地。
看得出来,这些时日,他经历了大喜大悲,虽有不少成长,却也仍然是个孩子。
看着他爱慕的白老师,失而复得的喜悦,与眼看就要再度失败的痛楚,这强烈的情感交锋,或许早就要将他那小小的身体撑开了吧。
而他偏偏还得保持安静,为了他心爱的白老师,就只能沉默地站在那,在他惧怕的无赖身边,尽力忍耐抽泣的声音。
老婆则保持着刚才那样的淡淡微笑,静静看着他。
此时此刻,她只是张桌布,一件物品。
强大的催眠效果控制着她的身心,而她能够扭过脸来看周奇,就已然是在这催眠之下,所能做的全部了。
不行,我不能再想这些了。
今天若不能把刘哥催眠,想再多都是白搭。
稳住心神,我保持身体与手腕的稳定,令怀表摆出几乎完美的精确节奏:“那温泉水,温暖,舒服,它静静地包围着你……接受它……融入它……你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这样说时,刘哥呆呆地看着怀表,突然,眼珠一动,望向我的脸。
“你是谁啊?”他问。
我心头一凉,完了,这下全完了。
“白老师……”周奇突然崩溃,一下子哭了出来。
刘哥脸上还带着迷茫,但那只是药效的最后一丝尾巴。
他眼神逐渐清醒,带有些许狠意,盯着我:“你谁啊?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家。”
他这么说着,想站起来,却还被李正明压住,身体又挣扎了两下。
我已经快要放弃催眠手段了,头脑飞速盘算,要如何乘这药力还有一丝丝的残余,尽快组织语言,想出安抚他的方法。
刘哥还想再说什么,眼睛突然从我脸上移开,转向一边。
我这才发现,老婆不知何时,已然坐起。
她先是朝刘哥微微浅笑,再将一双美腿从桌沿放下,轻轻柔柔地搭在刘哥怀里。
她半坐半倚,一手朝后撑着桌面,一手往前,轻抚刘哥脸庞。
月光照耀进来,为老婆肩头乳侧,披了层银白色的轻纱。她就这么坐着,赤足轻轻摆着,手指柔柔地抚着。
“肖肖,你……”刘哥呆呆地看着老婆这完美的裸体,望向她美艳的侧颜,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出话来。
老婆没有回答,只是甜甜微笑。
倚着桌面的手舒缓地抬起,玉臂于月光中慵懒地弯着,手指慢慢抬起,于这屋内清冷的夜色中,如流水般地滑动。
刘哥的眼睛便被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