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撞上了,穿黑T恤这位才停步:“李辉腾,怎么称呼?”
他语气不差,平易近人,不像要为难他。温绕一点头,说“温绕。”
“哦,跟我上去吧,这边。”李辉腾压根没多问,也没那个兴趣了解温绕干什么的。把人带到楼梯里按了某一层,又低头玩手机,从赛车短视频切到聊天软件,发几个字再切回来,1080p的画质时长1。5个小时,进度走了23,他用的全是流量,WiFi图标都是灭的。
温饶视线从李辉腾身上绕到前方,长安俱乐部属实阔气,会员制的地方没有那么多嘈杂的人,也不需要担心被谁偷拍。打眼一看电梯标甚至不是1-10,而是B2,B1,1F,直接往上跳8910F,中间完全隔了六层,连键都没有,跟他见过所有的电梯都不相同。
心中存了疑问,李辉腾未必能给他解答,不是人人都是有耐心的燕贺昌。来到某一层,李辉腾跟他一起下去,说了条道,左转右转乱七八糟,然后就推开一扇门跑楼梯,上10层打网球去了。
温绕不知道楼上是干嘛的,还以为私人休息室,这就在脑海中复盘了李辉腾说的那条路,独自往前。
燕贺昌跟牌局玩儿的差不多,这把打完,手里雪茄搁紫檀木小方盒上,这就起身:“我去看一眼。”
“谁啊老燕,自己没长腿怎么着,还得你去接。”庞廷敬盒里抽了根卷烟点着,给褚淮山分,“来一口?”
“不抽。”褚淮山洗了桌上的牌,回头长不远处那一张金丝梨木的桌上看,“宝宝,喝点水,不要光顾着看动画片,嘴巴要干掉了。”
“哎哟,嘴巴要干掉了。”庞廷敬阴阳怪气学他,“咱俩几十年交情,怎么没见你关心过我喝不喝水,嘴巴干不干?我在这儿打一晚上牌也没人给倒杯水喝,渴死算了。”
褚淮山知道他这是阴阳怪气自己宠爱小逢恩呢,只笑不语。半天洗完牌,随手抽了张Q扔老庞脸上,“你啊,找个老婆比什么都强。天天孤身一人,老了谁伺候?到时候被敬老院8个老太太老头追着打你就老实了。”
放了牌在一边,他过去看动画片的逢恩宝宝身边,拧开小水杯,试了水温不烫才放到他嘴边,看屏幕上乱打架的几个小人:“看的什么这是?都快钻屏幕里去了,往后一点。”
小逢恩两只小手抱住褚淮山拿水杯的大掌,咕嘟咕嘟喝了一气,跟小孩似的,脑门儿出了一层亮晶晶的汗。
又去捏包装袋里的宝宝饼干,咔嚓咔嚓,吃的香喷喷,真疼人呢。
这孩子细皮嫩肉,又是长头发,本身长得就好看,天生还是个不爱讲话的。今日气温不高,褚淮山给他穿了套中式衣裳,结果包间里太热,这会脱了外头的罩衫只留里头一件长长马面裙,一侧头发勾到纷纷的小耳朵后面,乖得不得了,真像个刚蒸出锅的糯米小点心。
燕贺昌出去接温绕,经过褚淮山跟逢恩身边,顺手摸了摸看动画片那小人儿的软脸颊:“哪次打牌都得带个小吉祥物过来,嗯?不过今天晚上你手气不好,失算了吧淮山,谁让你带平板进包间,恩恩就顾着看电视,一点也不粘你,财运尽失,怪不得别人。”
褚淮山输了钱脸上也有笑:“不过几十万一把,一会就赢过来了。老庞今天烟瘾大,你又在边上抽雪茄,我这老骨头闻点烟味没什么,我家这孩子可金贵着呢,不能沾一点烟气,不然回家就咳嗽。要不你俩戒了,下回打干净的?”
“我的来了,这雪茄就不打算抽了。”燕贺昌拍了拍褚淮山肩膀,道,“半个世纪过去,四十来岁还让个小玩意管得死死的,不都是命么?”
“是啊,都是命。”褚淮山见逢恩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他看,是听不懂他说什么,那小模样实在可怜可爱,接着人小下巴壳亲了口,眼里一片化不开的宠爱,“愿打愿挨,怨不得人呐。”
逢恩乐了,不再看动画片,两只小手抱住褚淮山脖子,在他嘴上小鸡啄米似的狠狠亲一通。一来一回,又把其他几个人羡慕的不得了,心说养个小东西不比狗啊猫啊有意思多了,他中宣部一把手有福气,百里寻尤物,天下仅此一人,真是什么好便宜都让他给占了。
温绕沿着长廊往前一直走,快走到尽头,也不知道哪个房是。
李辉腾没跟他说燕贺昌在哪,长安俱乐部又是会员制,没个百万身家根本进不来,在这地方找人真是难上加难。
罗教授那通电话让他心烦。想起朱瑞跟自己都是从小山村出来,好不容易熬到出头,一朝出走他乡,却落得个失踪下场。这还自罢了,教授跟学校又推卸责任,一口咬定是朱瑞自己运气不好,连句安慰人的话都不说,撺掇他欺瞒人家父母,他们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多没底线?
确实不是罗教授和学校把朱瑞给弄丢,可问题出了,没一个关心小姑娘死活,反而全都在想方设法逃避责任……现在连带着他都跟着骗人,这又怎么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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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界最可爱的恩恩宝宝出现了。以及,褚爹和恩恩宝宝以及老庞出自《鸠计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