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火焰吞噬柴木,她是太子妃,自然不能有什么差池。
他继续道:“你要不歇息会儿,等到明早再出发回府县,臣派人守着外面,应当不会有事。”
容珞侧眸看向程孟眠,或许是他素来方正不阿的名号,因而少了些许防备。
她轻轻回应:“嗯。”
背着身躺下,离火堆不远,逐渐回暖的身子感到了深深疲惫。
容珞心里还在想着太子。
始终没有消息,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
庙屋内一片平静安然。
程孟眠见容珞躺下,这才抬眸看过去,火焰腾腾,照映着窈窕身姿。
衾毯有些窄小,只盖得住她的半身,长发垂落着,显露后颈雪白的肤色。
心间微微动,闪过一抹私念。
倘若把她藏起来,亦无人会发现吧。
程孟眠顿了一顿,将视线收回。
拿起干柴往篝火里扔。
他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似乎静默了许久,容珞昏昏沉沉之际,面容在渐渐发烫,她用手背触了触脸蛋。
忽听见后边的人问:“你睡着了吗。”
容珞半阖着眼眸,没有回答。
与平阳侯的接触甚少,她也不是个能自来熟的人。
片刻后,程孟眠道:“两个月前,母亲为我与良安郡太守之女说了亲,不久便该要定下婚期了。”
容珞轻轻枕着手臂,肌肤烫热。
虽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说道:“好事将近,恭喜程侯爷了。”
平阳侯年少中举,到如今已有五年。
迟迟未娶妻,算下来年纪是晚了许多,自然是恭喜的。
程孟眠斟酌言语,最后变为沉默。
果然无法将倾慕之言说出,他缓缓靠近,把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
容珞本再想推辞,但他却很执意。
她打量须臾,说道:“你有话要说?”
程孟眠道:“我…”
好事将近,可他心意之人却是她。
本想借着这次表达心意,即使无法触及,他只想表达真心。
只要她知道有个人默默地在意着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为她做许多事。
是太子总阻拦他,她失了长公主之位前,把他调离京城就职,本来…他有许多机会和她在一起的。
程孟眠忽攥住容珞的手腕,力道强劲,本试图挣脱,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没有丝毫预料。
“我喜欢你。”
偏巧这时,
庙屋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话语就此被打断,连忙侧眸看过去。
缓步而进的男人身量颀长,淡金衣袍些许雨湿,他幽暗深邃的眼眸冷冷扫视过来。
冷嗤:“喜欢?”
来者正是太子殿下。
他的目光蕴着怒意,停在程孟眠攥着她的手腕上,俨然一副妒夫的口吻:“平阳侯,你可是当本宫不存在。”
容珞愣住,连忙挣开程孟眠。
只怕他是误会了什么,试图解释:“不是这样的……”
程孟眠拉开距离,拱手行礼。
不禁意外太子突然的出现,如此雨夜怎么找了过来的。
显然他惹怒了太子。
程孟眠道:“微臣有罪。”
罪是对太子妃的爱慕,与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