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村的瓷窑中,第三窑青花刚刚被封好,窑火还在熊熊燃烧,仿佛在诉说着这一窑瓷器的期待与希望。然而,就在这时,星痕突然出一声惊叫,他的手被星石烫得像触电一样,猛地甩了一下。
星痕蹲在陶轮前,看着父亲熟练地修坯。父亲手中的修刀在瓷胎上轻盈地游走,每一刀都精准而细腻,仿佛赋予了瓷器生命。然而,就在星痕看得入神的时候,父亲手中的修刀突然卡在了瓷胎上,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移动。
紧接着,令人惊讶的事情生了。原本洁白如雪的釉色里,麦穗纹竟然渗出了墨汁般的黑浆,这些黑浆在素白的瓷胎上迅晕染开来,形成了一个扭曲的骷髅形状,仿佛是瓷器在痛苦地挣扎。
"又裂了。"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沾着瓷土的手轻轻敲了敲星痕的膝盖,示意他看一下新拉的梅瓶。只见那梅瓶在陶轮上歪着脖子,似乎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优雅姿态。
父亲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后山挖的瓷土才陈了半年,怎么会比石头还硬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不满。说话间,父亲指缝里的瓷土簌簌掉落,原本应该散着温润土香的瓷土,此刻却混合着一股焦糊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釉色里腐烂了一样,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星痕摸着梅瓶腹部的裂痕,现釉层下藏着细小的逆星图。那些黑色纹路在瓷胎里游走,他刚捡起地上的釉勺,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南方瓷窑镇的景象:所有瓷窑都在冒绿烟,烧好的瓷器自己在窑里蹦跳,用冰裂纹刻着骷髅,连老窑匠的投柴声都带着哭腔。
"瓷窑镇出事了!"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衣摆还沾着没蹭掉的瓷粉,"快叫司徒雪带《烧窑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瓷土的穿山甲!"他跑得太急,撞得晾坯架上的瓷碗叮当乱响,有个瓷碗当场裂成两半,裂口处泛着诡异的紫光。
胖子雷耀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片碎瓷:"星痕你跑这么快做啥!你家瓷碗把我的瓷脉导航仪硌崩了!"他举着缺角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瓷窑特有的土腥味,"算过了!西南方向的瓷窑镇,所有瓷土都在渗黑水,连釉缸都在啃瓷胎!"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晾坯架顶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釉滴形态:"火凤凰说瓷窑镇的匠星在掉渣,连琴弦都缠着烂瓷片"她递过一块绣着瓷纹的手帕,耳尖红,"你娘让我盯着你别被修刀划着。"手帕上的针脚绣着青花缠枝纹,正是青木村瓷窑坊的标记。
四人在瓷窑坊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釉缸挠痒痒:"灵兽阁的蚯蚓们集体朝着西南方钻地,火麒麟说它们梦见瓷窑坊的釉勺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烧窑的记忆。"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瓷渣!"只见星石表面渗出白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瓷窑。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土黄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瓷窑。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制瓷之灵藏于釉光,邪祟畏之如熔。"试着将星石贴近釉缸,缸壁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釉料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瓷引子。"星痕把父亲新配的釉料罐塞进乾坤袋,"邪祟最怕带着土香的老手艺,李大爷用了四十年的陶轮还在窑里供着呢。"父亲在身后喊了句"小心釉毒",声音被瓷窑的热气烘得闷。
瓷窑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瓷片,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瓷灯,晾坯架在风里出诡异的"咔嗒"声。老窑匠周大爷蹲在釉缸前叹气,手中的釉勺裂成两半:"自打月前瓷土囤冒黑雾,俺们烧的瓷见光就裂,连祖传的投柴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晾坯架,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制瓷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瓷窑镇,祖师爷正握着釉勺在釉缸前调色,身后跟着捧着瓷土的匠人,每个人袖口都沾着小小的瓷纹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瓷咒!"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釉缸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瓷土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炼釉要纯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瓷窑深处怒吼,爪子下的瓷土凝结成骷髅釉勺:"灵兽阁的土灵符在这儿全碎了!瓷窑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烧窑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瓷窑最深处的"万瓷之祖"窑炉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炉身刻着的烧窑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釉勺印记都在结霜。
"雷耀!把算盘改造成炼釉机!"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釉勺形状,"用咱们带的老瓷引子当引灵剂,邪祟见着土香就得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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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釉滴形状:"早该想到!瓷土和釉料本是老两口!"算珠在窑炉上排列成瓷瓶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味,飘出青木村瓷窑坊特有的窑火香。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投柴号子》:"瓷土纯,釉色润,邪祟遇瓷就懵"琴音化作金黄的釉滴,顺着窑炉裂缝钻进每道邪文,蚀瓷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
最惊险的是解开"万瓷之祖"的冰链。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突然出痛苦的嚎叫——冰链上缠着窑匠们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瓷土矿枯竭瓷窑坊关门"的不甘。
"用老瓷引子!"星痕想起父亲炼釉时说"老窑能唤回瓷魂",掏出青木村瓷窑坊的老陶轮,"这是张爷爷用了五十年的引子,里面封着他师傅的投柴口诀。"
当老陶轮接触瓷土的瞬间,瓷窑深处响起了"噼啪"的投柴声。星痕看见无数透明的人影从陶轮里飘出,都是历代窑匠的虚影,他们对着"万瓷之祖"作揖,手中的釉勺划出金色釉浪,竟将冰链逐一熔断。
"够了!"血影教余党领从窑炉阴影里跳出,手中举着用馊瓷土泡过的邪幡,"凡人的破瓷窑也配称灵根?没有混沌海的冰寒,你们的瓷器不过是堆土块!"
星痕突然想起父亲上釉时说的话:"釉层要薄,心要稳。"他将星石按在窑炉中央,石面上的窑炉纹路与"万瓷之祖"的印记重合,竟在虚空中显化出无数制瓷的场景:匠人挖瓷土的铁锹声、拉坯的旋转声、投柴的噼啪声。
"错了。"星痕看着邪幡在土香中崩解,"瓷窑烧的从来不是瓷器,是凡人盼着圆满的瓷瓶、护着传承的瓷碗、渡着日子的温热。这些你们永远不懂。"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万瓷之祖"出清越的鸣响,炉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将手中的釉勺递给星痕,勺柄上刻着新的星纹——正是青木村瓷窑坊的瓷纹形状。
回程的瓷车上,雷耀举着算盘大喊:"算出来了!瓷窑镇的瓷星重新亮了,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以后胖爷我烧瓷再也不怕釉色开裂了!"
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瓷粉笑了:"刚才在瓷窑,我听见每声投柴都在唱《釉光谣》,那是凡人世界的匠心沉淀。"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窑炉上打盹,爪子还抱着个迷你釉勺:"火麒麟说以后要当瓷窑坊守卫,谁乱挖瓷土就舔谁手腕!"
回到青木村时,父亲正在瓷土矿重新选料。星痕摸着星石,现表面的窑炉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融合,每道纹路里都映着瓷窑镇瓷窑坊的火光。母亲端来新煮的瓷土茶,热气里竟浮现出小小的星图。
“爹,”星痕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突然,他的目光被茶汤中的茶叶吸引住了——那些茶叶竟然自动排列成了一个精致的釉勺形状!
星痕惊讶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兴奋。他转头对父亲说道:“爹,您看这茶叶,它们居然能自己变成釉勺的样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咱们的瓷器也能有如此奇妙的变化呢?”
父亲停下手中擦拭釉勺的动作,微笑着看着星痕,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他轻声说道:“傻孩子,瓷窑可不会记住釉光啊。真正能记住釉光的,是人心。”
星痕有些不解地问道:“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父亲放下釉勺,走到星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孩子,瓷器之所以珍贵,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外观精美,更重要的是它背后所承载的人的情感和故事。当人们用心去制作一件瓷器时,他们会将自己的心血和情感注入其中,这样的瓷器才会有灵魂,才会被人铭记。”
星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父亲接着说:“所以,只要还有人在瓷土矿里辛勤地挖掘瓷土,在瓷窑前耐心地守候火候,咱们的星石啊,就永远有烫的理由。因为它代表着人们对瓷器的热爱和执着,这种情感是不会被时间磨灭的。”
星痕听了父亲的话,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了,瓷器的价值并不在于它的表面,而在于制作它的人以及它所传递的情感。只要人们对瓷器的热爱还在,星石就会一直闪耀着它独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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