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果拿着润滑油,勉强跟上杨戈。谁知道刚到大厅门口又反悔了:“算了杨戈,咱还是别去了,我觉得不好。”
杨戈抱臂,看着陈最果。
“那好吧好吧,我再回去把毯子拿--”
“哎,”杨戈去拽陈最果的胳膊,指着他说,“你当野餐呢?昨天答应我的。”
“可是······”
“你看外面就那几盏灯,再往林子深处,能有个屁的人。”
陈最果似有不舍地往回看了眼,最终答应下来。
夜晚的海滩已经退潮,能听见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响,有几对小情侣坐在上面你侬我侬。杨戈牵着陈最果往椰林深处走,陈最果见状掐了掐杨戈的手心。
“干吗?”杨戈不满。
“人家都是趁晚上出来谈恋爱,你呢,”陈最果小气地说,又举起怀里抱着的润滑油给杨戈看,“满脑子只有这个。”
黑暗中的杨戈似笑非笑:“这不算谈恋爱吗?”
“当然不算。”
“那什么叫作谈恋爱?”
他们已经沿着条小径来到一棵较高的椰子树下,旁边是几丛苏铁,躺着正好可以被挡住。杨戈靠着树干,听旁边的陈最果唠叨。
“谈恋爱。当然就是像刚刚看到的那几个人一样,在月亮很高的时候坐在海边,脚泡进水里,然后说黏黏糊糊的情话给对方听。也可以适当许些承诺,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最后再接吻。哦对,还要在沙滩上写名字,画爱心,再等海浪扑过来扫平。”
“土。”杨戈白了眼陈最果,然后在刚刚挑好的地方,蹲下去捡了
捡沙子里较大的石块。
陈最果不服气,上前一步:“那你来,你说。”
“谈恋爱,”杨戈站起来,指指陈最果,“就是你,”又指指自己,
“被我,”最后指指那块空地,“在这儿,肏。”
“神经病。”陈最果不高兴了,转身欲离开,却被杨戈一手掐着后
脖子捞了回来。陈最果被推到树干上,杨戈顺势两手搂着树干,桎梏住他。“你这样才叫土,偶像剧都不这么演了。”陈最果抬头看杨戈,没好气地说。
“现在偶像剧就演俩人坐海边石头上说小话,然后亲嘴?”
“嗯。”
杨戈把陈最果脸上的表情都收进眼底。眼睛太大,眨着总合不拢似的,
傻不啦唧,可嘴里就没说出过好听的话。他想起昨天晚上在手机上查的:
喜欢一个人怎么办。
“地上脏死了,如果沙子沾上……你再、再不小心弄到我里面,我他妈发炎生病怎么办?”陈最果对在海滩上野战还是很抗拒。
“珍珠,”杨戈说,“就是沙砾进到贝壳肉里面,磨出来的。你说会不会以后还能从你屁股里取出珍珠来,就跟用家里那产卵器一样。”杨戈荤话张口就来,陈最果倒也不害臊,只是梗着脖子没回应。两人保持着这姿势有一分钟,杨戈松开陈最果:“你说这么半天,不就是不想做吗?”
陈最果点点头,给出肯定回答。
“那你回去吧,”杨戈说,“我去找找有没有落单的,能陪我玩的。”陈最果闻言就要走,他心里压根就没考虑过杨戈能真让他回去,也做好了走几步就要被拉回去的准备。可事实是他走出近百米远,杨戈也没有追上来,
陈最果扭头去寻杨戈,发现他已经不在那棵树下了。
礁石上坐着的几对情侣还在那坐着,姿势都没变。
陈最果脸贴脸,有些生气,他没想到杨戈真就让他走了,掏以前都纠纠缠缠的,这次倒爽快起来。
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滩上走,陈最果找到个孤单的大礁岩,整个人躲在岩壁下面。
那是条浅湾,缝隙小,一般人很难钻进去。也正因如此,沙子下埋的那些小贝壳和小海螺还没有被人捡走。陈最果坐下来,将两只脚放进水里一一一只脚能明显感到凉意,另一只却不能。他叹了口气,使劲捶假膝盖,倒是把自己的手弄疼了。
“傻逼杨戈。”他拾起海螺朝大海扔去。
“垃圾杨戈。”
“精虫上脑杨戈。”
“傻逼陈最果。”头顶突然传来杨戈的声音。
“垃圾陈最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