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麟就当喂了狗,告辞!”
他转身就想走,却猛然被白御卿拉住衣袖,“应好,我并非那个意思——”
应好似是想要扯开他的手,在震怒之中又知他身体虚弱经不起自己的蛮力,只抿唇,冷冷看他一眼,“……放手。”
谄媚朋友的小人……
他和应好,是朋友了吗?
因着年少那段尴尬往事,二人相见甚少,也不过是借着诗会和白深羽还有宫宴见了几面——
原以为,应好性格骄矜,不屑于与他交好的。
“……是我误解了你,我原以为你不愿与我交好。”
白御卿盯着他冷漠的双眸,坦诚认错,他的面上也没了素来的疏离淡色,嗓音夹杂了一丝哄人的温和,诚恳看着他,“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你我是朋友……此番便饶我一次,好不好?”
“……放手。”
应好继续冷声。
“不放。”白御卿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紧紧捉着他衣袖的指尖,“多谢应公子赠了这寒鞭,可我实在不通武艺,应公子的武功那时天下独绝——不知可指点一二?”
他微微弯着桃花眸,笑盈盈。
应好少见他笑。
白御卿素来对人疏离淡漠,少有亲昵之人,又见不得多少面,几乎未曾见过他这般柔和的笑意。
应好盯了他许久,似是还有几分恼色。
又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垂眸敛下了恼怒。
“……好。”
“应公子不仅武功天下一绝,容色俊美,这性子竟也如此宽宏大量——”
白御卿见把人哄好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着。
“……那是自然。”
应好坐回了座位上,眉峰带了一丝骄矜的热烈。
少年意气风发,剑吹红尘白雪。
道了一句,“我应好,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白御卿轻笑,随后门口传来了扣门的轻响。
许是拿糕点的小厮回来了。
应好似是挺爱吃这糖糕的。
漫不经心想着,抬眸望去才看见,是陆煜行——
他眸尾一丝洇红的湿润,一双漆黑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绪,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脖颈却带着一个……漆黑的玄铁所制的狗项圈。
应好瞳孔紧缩。
却见昔日的“好友”面色如常走进来,指尖扯了扯脖颈的项圈,俯身跪在白御卿的脚下,似是低喃抱怨着,“……公子,项圈太紧了。”
白御卿一顿,指尖略微颤抖,恍惚看了一眼应好一脸呆滞的神情,却一咬牙,指尖捏起陆煜行的下巴。
冷声道,“你怎么来了?滚出去——”
“……公子怎不称罪奴为贱狗了?”
陆煜行微微歪了歪头,微微扯起唇角,低声道,“公子将罪奴捆起来学狗的时候,便在屋中说了,舔完了那才可解开。”
“解开后,要跪在您脚边,好好给您验收成果。”
“……所以罪奴来寻您了。”
陆煜行的手扯着他的衣摆,哑声道,“公子,在外人面前,您现在就想验收成果吗?”
他压低加深了“验收成果”四字。
“你,你们……?!”
应好猛然起身,脸色惨白看着二人,一时错愕不知做出什么反应。
现在的好友坐在椅子上,神色倨傲冷淡。
曾经的好友跪在地上,脖颈上带着项圈,还说着些不知羞耻的话语。
他浑身颤抖,猛然想到了刚刚白御卿怪异的举动。
刚刚屋中那人,是陆煜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