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姓青年与钱德发对视了一眼:“少女?”
“对,对!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我想,说不定这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才敢去招惹裂云天马氏族的少主……”
还是青年先憋不住率先发问:“那她是戴着顶紫帽子么?身边还跟着只灵兽乌鸦?”
“乌鸦?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没听说过。”
“阿熊,”钱德发看了青年一眼,面颊上的酡红犹在,可是眼中却放出了精明理智的光,好像之前喝的酒都是水一样,他低声问,“我们去不去?”
“去!”
青年一锤定音,很豪迈地挥了挥手,“我们与你们一同前去!请前面带路!”
。
“这就是比武台了吗?”
谢挚望着眼前光底座就足有十几丈高的圆台,好奇地踮脚张望。
她倒还是兴致勃勃的,一路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好像要去观景游玩,陪在她身边的圆脸少年反倒一派愁眉苦脸,仿佛即将上台的不是谢挚,倒是他似的。
“是!”
好在周围跟过来的人见她漂亮可爱,又钦佩她的胆量与正直,很愿意同她介绍,“这就是我们定西城的比武台了!等除夕一过,英才大比也会在这上面举行!”
眼前赫然是一片极其广阔的平地,繁花似的密簇簇开遍了圆形平台,自空中往下去,倒有些像一片长势极好的向日葵地;
圆形平台的数量非常多,仅仅是粗略望去,也已过千数。
“现在比武台正在最后的调试阶段,城内会有专人前来测试对战,免得它在正式大比时忽然出什么纰漏。”
解说的定西城本地人指向天空中闪烁的符文:
“你看,那就是对战时打出来的符文了!”
“噢……”
这一套规则很是严密,谢挚很以为奇地点点头,“真了不起!”
一路沉着脸的少年看了谢挚一眼便转过头去——谢挚已在来的路上听别人说,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马腾飞。
“哼,我先上去了!”
说着他就足下用力,纵身一跃,如一道流星般轻盈地跃上了高高的比武台,砸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他刻意展示出自己的实力,以雪之前被谢挚拉下马的前耻,也为的是要震慑众人。
果然,顿时有人勃然变色:“啊……谁看见了,他并没有动用符文的力量!”
“他竟以纯粹肉身之力就径直跃上了十几丈的高台!”
“天呐……不愧是益部最强大的天才之一!——比武台已经有一栋高楼那么高了!”
“听说马腾飞并不是正儿八经的体修,可是他的肉身却如此强大,竟比真正的体修还要可怕!这些大氏族的子弟,当真跟我们是云泥之别……”
见此情状,猪永皓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白了——作为体修,他自问也并不能如此轻松地跃上十几丈的高台。
“小挚……!”
他平常红扑扑的圆脸上此刻闪着惶恐的光,连嘴唇都在发抖。
“小挚!”他又叫了一声,扯了扯少女的衣襟,惶急地低声说:“听我的——你真不能跟他打!”
谢挚要是被众意怂恿着逞一时之勇,今天真的上了这比武台,非得横着下来不可——被打得从此再也不能修行,这都是好的,只是恐怕,会去了大半条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是不是?你别跟他对着干,他让你磕头,你磕一个就是了……这总比,总比没命下来更好一些!”
他真不愿意看见自己新交的朋友落到这种地步!
“没事啦……”
谢挚很为他的忧虑而感动,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示意他不用在意,“我自有分寸。”
“喂——你还上来么?”
台上的马腾飞等不及了,不耐烦地喊道:
“要是忽然又胆怯了,不敢上来,提早告诉我!——等你切实上来,那时再想求饶,可就晚了!”
“来了!”
谢挚答应了一声,将怀中的小狮子塞给猪永皓让他抱着,“阿猪哥,劳你照看一下我的灵宠,我去去就回!”
说着她就轻快地往前奔了几步站定,等待着笼罩着比武台的阵法将她缓缓举起来送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