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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岚似乎早已习惯了我电话里的沉默,她低笑了一声。
沈亦舟,你有时候真是……她顿了顿,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你能不能男人一点,不要这么矫情……烦。
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就是场戏。
她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这样吧,干脆把戏做足。明天,跟我去趟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沈亦舟,你放心,只是……她似乎想补充什么。
好。我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
哇!电话那头瞬间爆发出更响亮的、带着看好戏意味的起哄。
我没再听下去,直接切断了通话。
随后,将民政局开门的时间通过微信发了过去。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林淮岚姗姗来迟。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羊绒大衣,衬得她气场更盛。
离婚证的手续比上次还要顺利。
前后不过五分钟。
走出办理区域,林淮岚似乎心情不错。
我收起证件,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无澜:林淮岚,等下有空吗?
她明显一怔。
从我和他结婚打起,在公开场合,我从未直呼其名,一直以淮岚或在公司是更正式的林总相称。
下一秒,她那双总是带着审视和算计的凤眼弯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呀。
无论这一年的林淮岚如何冷漠、算计、视我如无物,我从未想过彻底抹杀过去的她。
我依然记得她少年时挡在我身前的身影,记得沈家倾覆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她递过来的那杯温水。
我感谢那些或真或假的陪伴,感恩那些掺杂着目的的照顾。
所以,即便走到这一步,我也没想过像懦夫一样不告而别。
我想给这段关系,给那个曾经在我生命中投下过光的影子,一个体面的句点。
然而,天不遂人愿。
即将出发去餐厅时,她的小男友发来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