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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得头脑发昏。
我瞧着窗外暮色四合,胡乱应了声明天吧。
未曾想她如此雷厉风行。
翌日便真将我带到市政厅。
工作人员大笔一挥,鲜红的印章庄严落下,两份文件递到手中。
心头并非没有一丝飘摇,但更多是轻盈细碎的欢喜在跃动。
深渊里爬出来的人,总能嗅出同类的味道。
阮清禾指节的温度透过纸张传来。
这选择,没错。
归途阳光正好,手机突兀的震动却像一道寒流。
是一个陌生的多伦多号码。
接通的瞬间,那淬着恶意与焦灼的嗓音已穿透万里。
沈亦舟!能耐了!真跑多伦多舔你那病友去了?
林淮岚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一个月了,你装死给谁看?闹够没有!
我用力吸进一口巴黎微凉的空气:林淮岚,别再骚扰我。
骚扰?离了我你有活路吗?!她嗤笑,字字剜心,抱着你那病秧子当救命稻草?
过往的坦诚成了今日的鞭子。
与你何干。
你生是老娘的人,死也是老娘的人她嘶吼,在暴怒边缘,你立刻滚回来!否则……
嘟——
我干脆地掐断通话。屏幕随即亮起:
行!翅膀硬了!
抱着你那病秧子小兄弟发霉去吧!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林淮岚的本质竟可以如此卑劣不堪。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能在婚内公然豢养情人,还能冠冕堂皇地说“假”离婚。
这种人,底色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不过是我被年少时那点残存的温情滤镜蒙蔽了双眼。
当天晚上,沉寂许久的朋友圈和各种社交软件的信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许多并非真正熟络的朋友,都纷纷发来信息:
沈哥,你和林总……这是什么情况呀?
还有一张截图里,是林淮岚最新发布的一条朋友圈。
一张光线暧昧、构图极具氛围感的照片。
照片上,林淮岚和那位小画家宋衍,正亲昵地搂着她在啃,两人姿态亲密。
配文只有一个心形的表情符号。
这几乎是公开宣告了她和宋衍的关系。
我懒得向这些看客们解释一个字。
只是随手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简单直接的绿色的离婚证封面。
没有配文。
很快,我的大学死党群好活跃起来了:
卧槽老沈!!你终于想开了??放鞭炮庆祝!!
我们早就觉得林淮岚那女人不对劲!她那帮狐朋狗友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你?
对!她就是PUA大师!天天把你那个PTSD拿出来说事,搞得你好好的一个人,在社交场合真就紧张得说不出话!
就是!本来跟咱们喝酒聊天好好的,一有她在场或者电话一来,你就跟被点了穴似的!
原来,所有的蛛丝马迹,早已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