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宁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晕,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身上有股……难以描述的燥热,那种酥麻是从身体骨子里透出来的,叫他无法忽视,难受极了。
他好像被一个冰冰的大东西抱着,一颠一颠地往什么地方走。
他短促地深吸了口气,想要撑开眼皮开口说话,吐露出的却是一阵软绵绵的呻吟。
乔知宁被自己紊乱的气息吓到了,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他记得一开始是在宴会上碰到了熟人,似乎是一个公司见过几次面的同事,很热情地上来跟他打招呼,他当时正在吃棉花糖沾巧克力,没有心思搭理那人,不得不拿着橙汁跟对方碰了个杯,寒暄了一会。
再然后,他就晕了,意识不清地被人拖到了什么阴暗逼仄的地方。
虽然他很想挣扎,但奈何眼皮子太沉,一直使不上力,再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身上的体温已经攀升到了发烧的程度,尾椎骨的麻意也愈发强烈,整个人极度想要找个冰凉的东西降降温,脑袋一歪就贴上了身边一个冒着凉气的大块头。
不会是被嘎腰子了吧?
乔知宁懵懂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和肚子,还好,还是完整的。
他瞬间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地往前蹭了过去,冒着热气地贴在了大冰块的身上。
“难受……”感觉到自己此刻并不处在危险之中后,乔知宁下意识地表达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语调是有气无力的甜腻。
仿佛在邀请一般。
只听见那个东西闷哼了一声,压着嗓子挤出几个字:“很快就到了,再忍一下。”
嗯?很快就到哪了?
乔知宁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懵懂无知的双眼眨了两下,一味地磨蹭自己难耐的双腿。
又是一阵低哑的闷哼。
终于,那人打开了一扇金属质感的大门,将他放置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蚕丝质地的被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进去,乔知宁发烫的身体有了短暂的缓解,再然后,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他的额头。
“唔?”乔知宁缓缓睁开眼睛,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脸——清晰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颚线和冷白的皮肤。
“陆、陆清渠……”
“是我。”
此刻的陆清渠面色阴沉得可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似乎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幽暗光芒。
深切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什么即将分崩离析的意识重新摁回躯壳里。
那是乔知宁看不懂的东西。
“对不起。”
男人忽然道了个歉,让热的快爆炸的乔知宁愣住了。
只听见对方声音发颤,继续说。
“我不应该让你去参加酒会,不应该放任你一个人去那样的场合,不应该把你身上的监视器取下来,我从一开始就应该……”
从一开始就把你锁在家里,不允许离开我身边半步。
陆清渠无法形容在看到自己当成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的少年被一群壮汉围在中间,挑开了上衣扣子,准备图谋不轨、一旁还架着手机录像的画面,他觉得他所有的理智都要丧失了。
他恨不得要杀了那些人。
虽然没真赶尽杀绝惹上一身腥,但他依旧把那些人的手筋脚筋皆挑断、堵住嘴扔在了仓库里。至于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自然也是逃不脱的,他有的是手段回击。
一想到这里,陆清渠对游卿弋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游卿弋,以及游家那个公司。
如果管理不好一个企业,甚至连一个小员工都制衡不了,那就不要当老板好了。
陆清渠恶狠狠地想。
之前在出租屋里相拥而眠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浅尝辄止的亲吻和隐秘的标记,他多么希望和宁宁的第一次是清醒时、两情相悦下的水到渠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可他没办法了。
伪装出来的顺从和刻意为之的大度让他失去了一次又一次机会。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陆清渠舔了下后槽牙,双手颤抖着将人托起,放在他怀里,就这样感受着那火烤一般的炙热体温。
像是惩罚,又像是拷问。
但更多的是奖赏。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浑身战栗,一股热源涌上心头。
“什么啊……”乔知宁的眼睛愈来愈迷离,已经听不懂陆清渠说的话了。
他只是愤愤地觉着,叽里呱啦说那么多做什么,明明现在燃眉之急是让他变得凉快下来啊!
于是乔知宁小发雷霆地下达了指令:“我……我不舒服,身上很热……你快点……”快点给我拿点冰块来降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