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安迫于无奈,被人推出来时,却只一句。
“应小姐,请莫纠缠。否则我不介意将你一同送去流放。”
“如果顾将军得知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跑到西北与我相见,世人该是如何传你私相授受?又该如何传你与我已有肌肤之亲?”
胸腔涌上酸涩。
可我泪眼朦胧,却仍艰涩的从喉间挤出一问。
“裴永安,只要今日你说你有苦衷,我便信。”
可裴永安转身就走。
唯有一个背影。
父兄行刑那日我去了,是圣上亲自行刑。
天下文人白衣素镐,齐声喊冤。
那日,下着大雪。
第一个被腰斩的是我的父亲应德明,他自幼苦学,只为报国。
之后兢兢业业数十载,在官场沉浮,从未有过半分疏漏。
更是在定北之乱时。
为护百姓,一介文臣拿起了剑,斩奸佞于刀下。
因此,他年幼的嫡子惨遭分尸。
他说:“食国之俸禄,便该担护百姓之责。”
为父,他捧着幼子的衣裙哭红双眼。
为臣,他直面圣上,却挺直脊梁:“臣无悔!”
第二个被腰斩的是我的大兄姜为民。
他十四岁考得功名,是南姜国最年轻的状元郎。
此后外放西南,一生为国为民,哪怕西南贫苦,他亦无怨。
为官五载,他日日嚼的是野草根。
只因治下之地尚有食不果腹的数千百姓,他为父母官,实无颜食之荤糜。
……
最后一个,是我的幼弟。
他是庶出,自知今生或无法为官。
可他日日耕种,只盼有一日能让南姜万千百姓都有米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