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顺玲对视一眼,都默默不语。
那狗剩走了。
我拿起个馒头,默默吃着。
顺玲也吃,边吃边安慰道:“没事的,妈妈不是早说过了吗,在别人看来,妈妈毕竟是抛弃家庭,大概是要受点罚的,罚过就没事了。”
我“嗯”了声。
之前,我们都听妈妈说过了,这莘家是个传统家庭,人多口杂,就算再得宠,但为了服众,犯了错是免不了要受罚的。
过了许久,那个狗剩又来了,是来收拾碗碟的。
我心里担忧妈妈,就问了他,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妈妈。
他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因为那前厅本就是会客之用的客厅,不属于内宅重地,带我过去看一看也没什么。
那狗剩先把碗碟端了去厨房收拾,然后再回来,引我和顺玲去了前厅。
这前厅,其实就是一间大一点夯土房,同样是灰黄灰黄的。
不过其中摆放的家具,倒是稍微精致一些。
最里面摆着一张高大的供桌,桌上供奉着祖宗神位。
供桌前,放着两张交椅。
再前点,是一左一右两排的八仙椅。
妈妈就跪在那张供桌前,其身下,果然垫了肉垫子,就是那个二柱子。
只是,却不是垫膝盖,而是垫屁股。
那是个啥姿势呢?
反正怪怪的,不雅观。
应该叫做颜面骑乘吧。
那二柱子面朝上,躺在地上。
而妈妈,就分开双腿,骑坐在那二柱子的脸上。
当然,妈妈的双膝,确实是触着地面的,确实可以算是跪。
不过,说是跪,倒不如说是鸭子坐。
虽说能够轻松许多,但也未免太便宜那臀下的二柱子了。
我和顺玲一进来见了,都不禁怔住了。
妈妈听见动静,便回头来看,看见是狗剩带着我和顺玲来了。
妈妈神色有点羞意,却强作镇静的问:“你俩怎么来啦?”
顺玲嘻嘻一笑,调侃道:“妈妈在罚跪,儿子、儿媳来看看热闹嘛。”
妈妈噗嗤一笑道:“臭丫头,仔细妈妈拧你嘴。”
我呐呐的问道:“妈妈累不累?”
妈妈摇头,瞥了瞥身下的肉垫子,强笑道:“傻孩子,妈妈没事,累也是他累。”
那狗剩走到妈妈的近前,喜哄哄的说:“太太,轮到奴才给您垫屁股啦。”
说着时,他已经蹲下来,拍了拍那个二柱子,叫他腾位置。
妈妈白了他一眼,又偷偷瞥了我,不说话,也不动身。
我心想,在我和顺玲的眼皮子底下,妈妈羞怯了。
顺玲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赶紧搀住了妈妈的藕臂,拉着她起了身来。
趁此空档,那狗剩连忙拉开了二柱子,自己躺到妈妈两脚间的地面。
顺玲瞥着那狗剩一脸期待的面色,对妈妈嘻嘻笑道:“妈妈,要不先歇一会,再坐他脸?”
“不许瞎说!”妈妈有点羞恼,指了指供桌上的神位,嗔怪道:“列祖列宗看着呢,妈妈是罚跪!不是坐脸!”
“好吧。”顺玲偷着笑,搀着妈妈,让她缓缓坐下,玉臀坐到了狗剩的脸上。
那个二柱子,就趴在旁边,揉着被坐麻了的脸部。
妈妈莞尔,对他笑道:“先去吃点东西吧,好好歇会。”
“是,太太。”那二柱子爬起了身,告辞走出门去了。
之后,妈妈又问我和顺玲:“你们吃了吗?”
顺玲回道:“早吃啦,就是不咋好吃。”
妈妈笑道:“山里条件肯定比不上城市,你们忍耐着点。过些天,等有人下山,你们就跟着回去吧。”
顺玲点着头说:“那是,肯定得有人带路。在深山老林里迷路,干耗着等死,那种感觉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