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夜好苦涩,像吞了生柿子,堵住嗓子眼。
东咏裴什么都没说,要是其他原因他还能跟着劝一劝,可这种……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oppa。”
属于孟令慈的声音划破沉闷的夜色。
权至龙回头看她。
她站在门口,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庭院的几缕光线走进来。
可她还是好美好,像会发光。
棒球服,浅蓝色微喇牛仔裤。
黑色长卷发像树叶一样,在春天伸出她的触须,鲜活又靓丽。
“你怎么在这,不下楼玩吗?”孟令慈问,好闻的香水和一点点酒精的气味开始挥发。
她跑得有点着急,脚下一滑差点摔了。
权至龙扶住她,有点头痛:“你又喝酒了?”
他锋利的剑眉蹙起,想下楼问问,谁给她灌的酒?
“没有喝酒,我说了,会丢脸我不喝。我只是喝了颜色很绚丽、味道也很赞的饮料。”孟令慈顺势揽住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像藤蔓一样倚着权至龙,“我也不知道脑袋为什么轻飘飘,人也是。”
孟令慈伸出五指,轻轻晃了晃:“五支啊,你看我还识数。”
不识数不就完了吗?
权至龙托着她的胳膊,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别乱跑,当心重心不稳摔了。”
“嘿嘿,我没有乱跑,我只是一边自转又一边围着你打转,摔了也没事,反正你会接住我。”孟令慈脸埋过去,狠狠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调戏人:“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她应该是不知道,把鸡尾酒当成饮料喝了。”东咏裴提醒。
“嗯?”孟令慈闻声看过去,“前辈你也在啊。”
如果是姜大成听到这种话肯定很敏感,还会和孟令慈开玩笑。
可眼下在的人是东咏裴。
“没事。”东咏裴:“马上我就不在,我走了,空间留给你们。”
孟令慈煞有介事:“谢谢前辈。”
临出去前,东咏裴回头看了眼,他的好友托着人家姑娘的胳膊,眉眼松懈下来听她讲话。
氛围好得出奇。
都这么爱了啊——他想。
难怪除了他们本人,其他人都觉得他俩在谈,这分明是恋爱的氛围,可他们没发现。
难搞,好复杂——叹完气,东咏裴把门关上,走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孟令慈后退几步,坐在软椅上,仰头看着他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吓到我了。”
这几天夜上还是会有点冷,权至龙看了眼空落落的怀里,刚刚还不觉得,可是没有她后,不习惯。
“我和咏裴说点事,就上了楼。”
他不自觉往孟令慈身边靠近一步,当他漂亮的五官在他眼前放大时。
权至龙猛地顿住,又开始往后退。
被孟令慈拉住。
她喜欢权至龙身上的味道和香气,清醒还能克制,酒后没吻过去已经算很有自制力。
她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额上、脸上。
温度差让她舒服了点。
“我签下了好几季的合同,我厉害吧。”孟令慈问。
只要能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她就告白,一个非常正式、不像现在这样模糊不清的开始。
哪怕权至龙对她只是习惯性没有异性间的界限,不喜欢她也没关系。
他们都夸她很会撩人,没有人能逃出她的魅力。虽然让人很脸红,但是她都告白了,总不可能连在他心上连划痕都没有……的吧。
应该,嘶。
算了,先不为难自己,只要有痕迹,她就有办法。
“厉害。”
红气养人,一段时间不见,她又漂亮了些。
权至龙知道,孟令慈马上迎来人生的花期,在属于她的季节里,肆意开放。
“有时候,我觉得美好这个词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权至龙压下心中的涩意。
人和人之间有定数,或许他能遇到她,就是为了旁观她地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