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话音刚落,他所有话语哭噎都被壮碎。
等彻底晕过去前,雾茭好似才听到一句,“不会,我们茭茭不生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
大年初一那天他们去给爷爷拜了年,随后简单去给林胄爸妈扫了墓,两人便去玩了滑雪。
雾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低空飞行。
被林胄带着从高处俯冲而下,他不觉得害怕,反而十分兴奋。
裹挟着雪花的冷风拍打在他身上,雾茭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只剩下身后的另一颗心脏的跳动声,和他一起从慢到快。
滑雪结束后,他们回到房间的温泉里。
雾茭眼里的崇拜简直要化为实质,“哥哥,你好厉害,你什么时候学会滑雪的?”
今天林胄教了他很久,但他一个人还不太敢滑,平衡力也不是很好。
林胄望着他圆溜溜的眼睛,看到眼底的不自信。
他抬起湿淋淋的手臂摸了摸他脑袋,夸道,“茭茭学了半天就已经会滑了,非常棒。”
“真的吗?”
雾茭眼睛泛着波光,忍不住朝男人靠近,期待问,“我真的学的很快嘛?”
“嗯,真的。”
林胄顺手揽住他细细的腰,“我初中的时候很固执地想要找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东西,所以尝试了所有能尝试的,其中就包括滑雪。”
雾茭大概能懂那种感觉。
过去很多年里,他都是靠着喜欢植物支撑过来的。
林胄低头看他,“但现在最喜欢的是茭茭。”
雾茭对视上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
温泉里说话声渐渐小了,水声和欢愉声此起彼伏-
这次滑雪旅行很完美,不好的一点是,回到老宅后,雾茭开始低烧。
林胄最近眉心都是皱着的,“茭茭,难受也要和我说,别憋着。”
雾茭喝完药嘴里都是苦的,他昏昏沉沉,乖乖点头。
再醒来他已经到了医院,周围的一切都是他很讨厌的白,他匆忙下床穿鞋,却意外听到林胄和医生的对话。
“他的皮肤病比较严重,最近的药反应不明显,最好是去找别的更权威的医生。”
雾茭脑子瞬间懵了下,不是说他的病好了很多吗?他现在都不用忌口了。
他开始回忆,之前隐约察觉到的不对劲此时也如潮水般浮上来。
难怪之前每次去复查,林胄有个时候会留下来,让他先去爷爷那儿。
原来是想要支开他吗?
他真的……好不了了吗?
几天低烧,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治疗,雾茭却罕见地发了脾气,“我要回家!”
林胄目光难掩心疼,“茭茭,为什么不想住院?”
雾茭看他面容憔悴,应该也是这几天照顾自己,缺了睡眠。
他心生愧疚,但还是坚持回家。
“我不喜欢这里,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在家也能好好吃药的。”
林胄还是心软,答应下来。
回去的路上,灰蒙蒙的冬日在今天竟出了太阳。
暖融融的阳光洒下来,路上多了许久行人,大多数都是出来晒太阳的。
雾茭愣愣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阳光了,他忘记阳光照在皮肤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好像除了痒、刺痛、红肿,就没有别的了。
可明明冬天的阳光这样温暖。
到家后,林胄陪他一起喝了点粥,吃了药便带他上楼回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