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胄给他量了体温,发现正常了后松了口气。
他这才问,“茭茭,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从来医院后,雾茭和往常很不一样,回来的路上脸色也不太好,林胄总觉得这不止是生病导致的。
除非他听到了自己和医生的谈话。
雾茭神情有点难过,“哥哥,我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好了。”
林胄克制着心痛,抱住他,“不会的,茭茭,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我听到你和医生说的话了。”
雾茭小声说着,闻着林胄身上的味道,他又安慰着对方,“没关系的,能活下来能遇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遇到林胄前,他从没被坚定的选择过。
对方隐隐的控制欲对别人来说是砒霜,对他来说却是蜜糖。
他认真说着,“哥哥,我上辈子生了重病,没有人愿意给我治疗。所以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你也不要难过。”
林胄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他。
房间里安静了至少半分钟,林胄才哑着嗓子问他,“痛不痛?”
雾茭摇头。
在查出重病被放弃后,他躲在被子里,流了一晚上的眼泪,再醒来便是这个世界了。
当天晚上,林胄一夜没睡。
他搂雾茭搂的很紧很重,陷入睡梦中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没有挣扎,乖乖被他抱着。
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敞开心扉,雾茭一觉醒来没再低烧。
他身上多了个平安福,据照姨说是林胄一大早去寺庙求来的,希望雾茭平安顺遂。
雾茭弯起眼,珍惜地摸了摸,将它塞在了衣服下。
寒假剩下的半个月里,雾茭好好在家待着,哪也没去,身体也渐渐养了回来。
大一下学期,雾茭因为紫外线过敏,成功申请了外住。
期间林胄依旧在为他的皮肤病而寻求治疗办法,而雾茭则是跟着一个老师进行了更精细的植物研究。
期末的时候,他还打算参加这个老师举办的研学。
为期一个月,从南到北,考察随行植物的变化。
林胄没有同意。
“茭茭,你的病还没好,你让我怎么放心你去?”
雾茭很坚持,“我不会有事的,这半年来我身体都没什么问题。”
除了出门依旧要戴帽子和面罩外,他和平常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研学很有意义也很有意思,他很感兴趣,他必须得去。
林胄顿了顿,语气难掩焦急,“万一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雾茭抿唇,他知道林胄是在担心他,但是这次机会难得,他不想放弃。
“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两人进行了小半天的冷战,最后各退一步。
林胄同意了他去研学,雾茭则是同意佩戴定位器,不管是睡觉还是洗澡都得戴在身上,让林胄随时知道他在哪,他到底安不安全。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期间,他几乎每天都给林胄打电话,老师和随行的学长学姐也都知道他有个粘人的对象。
雾茭从一开始被调侃得脸通红,到后来他开始拿这个称呼戏称林胄。
其实也有见面的。
林胄有时会特意去他所在城市开会,在他短暂的休息期间里来找他。
只是见上一面,内心的不安好像就会少一点,思念却又会多一点。
好在,长达一个月的研学就在匆忙又充实中结束了。